陆轲拉着陆承,正要说话,“叫陆承进来。”
庆晏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陆轲放开陆承,以眼神示意他进去,然后自己也跟过去。
啧,大人心情不好,这小子不会说话挨罚了怎么办,他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陆承是庆晏在魏阳的消息集合点,所有的消息都汇集到他这,再整理出有用的,送回来。
今天正好三皇子那边儿有了动向,将送来,陆承看了就知道,这对大人来说是大事。
这才匆匆的赶回来。
果然陆轲一进去,就看见大人已然面沉如水。
陆轲自然不能此时此刻去触大人的霉头,悄悄地站在陆承身旁。
陆承拿眼冷冷盯了他一记,而后便转头不再看他。
陆轲霎时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真是,要不是担心你,老子才不进来。
陆轲在心里恨恨的想着。
“陆轲,你再去帮溪雪好好准备。明天,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庆晏眼睑低垂,朝陆轲吩咐一句。
魏淑妃近来得意,叫齐洵也不知道分寸了。
“那薛无机,让清方处理了。我不喜欢。”
庆晏修长的手指在小几上轻敲,紫黑的桌几颜色,倒衬得那手恍若脂玉。
这句话是对陆承说的,可陆轲心里觉得惊诧。
大人做事从来按计划走,不带个人情绪。少有这样任性的时候。
说实话杀了薛无机,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明智之举。
只是……
陆轲看了一眼大人冷峻的面容,那张让人沉沦的脸上满是阴郁。
陆轲识趣的没说一句话。
庆晏虽然早知道南嬨从虞城回来,以她的身份就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可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
看来,要多见见小姑娘,早点儿定下来,免得有些人惦记。
萧国公夫人最后还是没留下女儿,因为第二天就是春宴,没得留在娘家过的。
南嬨带着景夫人的画谱回来,自然立即就着手准备回礼。
扇坠便是打个络子,配上个合契的玉坠就成了。只是画谱珍贵,这扇坠也得更精细些。
采萱心里嘀咕,那萧郎君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偏偏叫娘子送扇坠,虽娘子还没及笄,送这些并不代表什么,可萧郎君却不小了,他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要是萧郎君做了娘子的夫君,也是好事。
萧郎君是娘子的表哥,他父亲母亲是娘子的舅舅舅母,他祖父祖母又是娘子的外祖,这样亲上加亲,知根知底,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就是不知道娘子怎么想了。
南嬨确实是不晓得采萱心里这些道道的,她正为扇坠的颜色犯难,却又叫南嫚找上门来。
南嫚瞧着也是将将回来,面如桃花,虽脸上不表露,可心情看着也是极为明媚。
想来是今天与徐演出去,聊的不错。
“叫你今天不与我一起出去,可不就“寂寞晚作窗上花,孤苦夜描心底寒”了。”
南嫚洋洋得意,睨南嬨一眼,还掉了两个书袋。
南嬨也甚为惊奇,南嫚素来不喜欢这些酸诗,平日里说到这些个闺怨,都是不屑一顾,今儿怎么用上了。
南嬨才不放过打趣她的机会,“姐姐今儿跟徐公子出去,真是颇有收获,倒成了个才女!”
南嫚教她打趣不是一回两回,自然不像一开始一样容易炸毛,看了一眼南嬨手里的络子,“我看三哥并不带扇子,这扇坠是给谁的?”颜色清新,也不像是给三世父的。
南嬨倒没觉出南嫚的意思,“是给萧缙表哥的。他送了我画谱,我便送他个回礼。明天春宴结束,若能碰见他,就给他。”
南嫚拿眼扫她,“你还镇日说我,你不也是有个表哥了?”
南嬨没好气的回她一句,“瞧瞧你,自个儿定出去了,就觉得别人也是。我这可没有什么干系。”
南嫚见她确实没什么在意,就也不提了,可心里对这萧缙留了个意,虽然小六对他还没什么意思,但这萧缙明显对小六不是只当妹妹。
上回她也见过这个人,感觉不错。
不过还有待考察,若是人确实不错,倒也可以撮合撮合。
谁叫她有个不谙世事的妹妹,一天得她操碎了心。
听风楼是魏阳观景的最佳之地。
此间可观红日高悬,溯雪连城,亦可看细雨微风,亭台烟云。
春日的景色已然走到了它最繁盛的时候,早一日太薄,晚一日则过。
南媛就坐在窗口,看着外头的景色。
这是最安静的地方,外头不是正街的车水马龙,而是别有心意的庭院,假山奇树,奇花异草。
南媛望着满目盛景,听着门轻轻一响。
南媛缓缓站起身,转身看向来人。
低低福了一礼。
“听阿雀说,你说非要我来一趟。上次不是叫你不必过来,有什么事传话就好了。”
男子的声音冷肃,听着没有一丝人情味。
“只是有一事需要当面跟您说。”南媛抬眼看着眼前之人,容颜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