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完成？
夏言一时间有点懵。
对于自己来说，只有一件事可以被冠以“转化”之名。
那便是由傀儡之身彻底变为真人的过程。
所以说……这就完成了？
爷现在是真人了？
嗯？
还没等夏言捋顺这一切，他的神魂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十分剧烈的颠簸感。
对，颠簸感。
就像是坐过山车的时候，俯冲而下的那种感觉。
而之所以出现这种颠簸感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神魂正在不受控制的在身体的每一处往下扎根！
是了。
先前我们说过，夏言的神魂和肉身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分离感。
就好像开车一样。
他更像是这具傀儡之身的驾驶员。
但现在自己神魂不受控制的行为，很显然是要让他人车合一！
“虽然说了要永别，但我好像还是放不下啊。”
就在这时，先前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是沙歇还能是谁？
“能听到这些话，证明你已经彻底完成了你选择的道路。
你已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人了。
你会自我学习。
你会建立自己的人际交往。
你拥有自己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你明白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是
不用，也不应该完完全全听从他人的指挥的。
因为你是一个可以独立思考的个体，完全可以脱离掌控，自行对发生的事情做出分析判断。”
听到这里，夏言算是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来这么一出。
好像，就是因为自己先前没有听怜墨月的话？
有一说一，他以前几乎没有这么做过。
无论是大白毛，还是四位师姐。
她们所提出的要
自己从来没有拒绝过。
因为他给自己的定位是傀儡嘛。
是傀儡自然要按吩咐办事的，对吧？
唯独刚才，在权衡过后，自己没有听从大白毛的指令，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做出了应对。
太初壹式的内部程序是死的，只有这样的行为，在它眼里才算是过关。
好家伙。
原来如此。
“恭喜你吧，同样也恭喜我自己。”
沙歇的语气中多了些欣慰，“因为你和我一起证明了，傀儡，是可以变成真人的。”
“当然，可能放眼整个元灵界，也只有你能做到啦。
因为我已经死了，而这门技术，我并不打算流传下去。
你说这是我的私心也可以，但更多的原因，则是我为了创造你，实在是耗费了太多太多。
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赤傀宗除名么？
因为他们说我是疯子。
我为了打造出一具理想中最完美的身躯，几乎将元灵界中所有的宗门都得罪了一遍。
你身上的万剑朝宗和万鬼缠身，是我用了特殊手段，拦截了两位渡劫境尊者的转世因果，强行移植到你身上的。
你身上的器官，也是我从各个宗门中盗取了各式各样的天材地宝，佐以秘法炼化而成。
若是你以后要娶妻生子，也不用太过担心。
你的元阳精粹，可以说是天地孕育而成，完完全全都是你自己的。
更不用说那些神通法诀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被重新唤醒，但你绝对是我们这个时代之中，集合了近乎一切的存在。
甚至连你的名字，太初壹式，都有很大的讲究呢。
我就不在这里告诉你了，反正你马上就能知道啦。
不对，你应该已经有自己的名字了才对。
那就用你的新名字，去帮我震撼你们那个时代的人吧！
至于我，你就把我忘掉吧。
毕竟为了你，我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百分百会万劫不复的。
但我啊，不后悔……”
沙歇的声音渐渐远去。
夏言则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
的话算是将自己所有的疑惑全部解开了。
除此之外，沙歇这个人，同样带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他真的很难想到，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梦想，疯狂到这个地步。
疯狂到让他佩服。
而随着沙歇的讲解完毕，他的魂魄也和这具傀儡之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不。
不能说是傀儡之身了。
现在的太初壹式，现在的自己，已经彻彻底底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人了。
好耶！
再次睁开双眼，他依旧身处在怜墨月的一方洞天之中。
大白毛还在和凌悠对峙。
夏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着她们走去。
他身上的伤口，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
“嗯？”
凌悠率先注意到了他，下意识发出一声轻叹。
不仅是因为夏言身上的伤已经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