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都城的一隅茶馆,外表不起眼,却内有乾坤。
今夜,四大家主再次齐聚于此。
柳家主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这一杯,是我为萧阁老接风的酒先干为敬。”
其他两位家主,也纷纷拿起酒杯,与萧阁老轻轻一碰,饮下了手中酒杯的酒。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吴家主脸上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道:“不知诸位听说了那件事没?”
庆家主接过话茬道:“你说的是那姓李的小子,带着那帮西周旧臣跑去给他们的李翰林送衣服的事?”
吴家主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对对对!这可真是一出好戏,那李翰林平日里自诩清廉,没想到今日却成了全城的笑柄。”
即便是一向严肃刻板的柳家主,此时也忍不住抿嘴憋笑。
吴家主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前阵子被女帝打压的郁闷一扫而光。
果然只要你的敌人过的比你差,你就是过的好。
一开始对于这个肥差吴家主不是没有动过歪心思,想安排自已人拿下个这个肥差。
但一想到女帝那些层出不穷的折腾人花样,吴家主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虽然收益大但风险太大了。
要是一个不小心出什么纰漏,女帝绝对会把他吴家生吞活剥了。
现在看到李景隆的下场,吴家主觉的自已当初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一想到李景隆僵着一张老脸,用双腿走着去送衣服,简直丢尽他那张老脸。
以后看他还怎么在自已面前嚣张起来。
萧阁老眼皮子抬了抬,不急不缓道:“诸位此时庆功是不是有些为时尚早。”
其他三位家主的笑声渐渐平息,他们知道,萧阁老的话中必有深意。
吴家主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李翰林都沦为全城笑柄了,不可能再担任军需官一职,柳束就是不二选,难不成还会有其他变数?”
萧阁老摇摇头沉声道:“军需官一职已是囊中之物,怕就怕五十步笑百步!”
柳家主的眉头微微一皱:“阁老的意思是?”
萧阁老反问了一句:“诸位就那么有信心,柳束走马上任后不会出什么岔子?”
吴家主下意识回答道:“出了岔子也是那姓柳的要头疼的问题,关我们什么······”
吴家主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庆家主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问道:“陛下不会连这都要我们负连带责任吧!”
柳家主脑子里都一根弦摇摇欲坠,强迫自已镇定下来道:“陛下应该是个明事理的吧!”
吴家主有些不确定道::“她是吗?”
庆家主颤颤巍巍:“好像不是!”
柳家主那根弦彻底崩断了:“她不是!”
刚刚笑的有多开心,现在内心哭的就有伤心。
对于他们这些世家贵族来说,财富、权势、名利已经差不多达到金字塔的顶端。
世人所渴望的东西他们或多或少都拥有一些,所以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损失银钱或者贬官这种惩罚。
可以看的很重,也可以看的很轻,毕竟谁都有丰厚的家底,家族中在朝为官的又不止他一人,他走了还有家族其他人。
所以名声对他们来说反而比官职或者银钱更为重要。
可以说但凡有点小地位的人对面子都是看的极其重要,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讲究的世阀家族,面子有时候比命还重要。
瑶初光让李景隆送衣这件事,对李景隆是惩罚,对四大家主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敲打。
李景隆给瑶初光推荐了一个沽名钓誉制备,瑶初光就让全城的百姓看看李景隆眼盲心瞎。
如果他们推荐的柳束办事不力的话,岂不是瑶初光也会让他们颜面尽失!
四大家主一想到这个可能,别人可能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迁怒。
但瑶初光绝对会!
深夜,柳束的手指轻轻翻动着卷宗,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泛黄的纸页上,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银边。
柳束此次与李翰林竞争军需官一职,原本只有三分把握。
李翰林是西周人,人脉广泛,柳束则显得势单力孤。
但李翰林闹出送衣事件后,这军需官一职他已经是十拿九稳,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就在柳束全神贯注于卷宗之时,院子的木门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柳束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他?
柳束在云都城并无深交的友人,也无亲戚,更不曾与人结怨。
柳束披上外衣,走到院子中,隔着木门问道:“谁啊?”
敲门声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
柳束等了一会儿,正以为来人已经离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吴散。”
柳束的心中更是疑惑。
自从科举过后,他与吴家再无往来。
吴家主虽然没来找茬,但对他也从未有过好脸色。
柳束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柳束的瞳孔猛地收缩,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