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国都,郸城。
燕王宫的大殿内,烛火将墙壁上的龙纹映照得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大臣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吵成一团乱麻。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稳定民心,遣使求和,以免战火蔓延至我燕国疆土。”一位年迈的大臣流露出一丝忧色。
“求和?这是懦夫的行径!齐国狼子野心,怎可轻易满足?唯有一战,方能显我燕国之威!”另一位年轻气盛的将军拍案而起反驳。
燕王端坐在王座之上,面容被王冠上的珠帘遮挡,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燕王从始至终不发一言,大殿内的争吵声更加激烈。
燕王缓缓起身,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继续。
然后,一个人默默地走出了大殿,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大臣。
燕王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偏殿。
这里的布置相对简朴,没有大殿的奢华,却多了几分宁静。
燕王坐到椅子上,坐姿仪态与大殿中别无二致。
只是大殿中灯火通明,群臣围绕。
这里只有他面前这一盏灯火,殿内空空荡荡,只他一人坐在龙坐上。
也不知坐着发呆多久,直到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了偏殿的宁静:“父皇。”
燕王抬头看向自已最骄傲的孩子开口地问:“太子,你认为当如何?”
燕云帆走到燕王身边,缓缓说道:“父皇,齐国虽然连年战乱,但其根基未动,实力不容小觑。”
“那你认为,该如何应对?”燕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燕云帆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儿臣以为,可以双管齐下。我们先假装求和争取时间,暗地里整顿军备,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燕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道:“所以你是主张与齐国一较高下!”
燕云帆分析道:“父王,齐国已经吞并西周,可见齐国女帝野心勃勃,不是区区一点金银钱财可以满足的人。”
“现在齐国刚刚平息战乱,百废待兴之时,此时不再做点什么,等齐国缓过来燕国危!”
燕云帆提议先假装示弱,等齐国志得意满放下戒备,他们立马发兵偷袭,杀他个猝不及防。
燕王看着踌躇满志的燕云帆,心中最后一丝希望荡然无存。
燕王在得知齐王竟然被自已等女儿篡位时,有一段时间颇为骄傲自已拥有燕云帆这么个聪明懂事的太子。
齐国与西周都没有立太子,也就他燕国才有,新老交替燕国可以平稳度过,西周和齐国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现在看来没有提前确立太子,能凭借自已的能力一路上上来的帝王。
无论是手段、谋略都比自已这个一帆风顺的太子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转念一想,像齐国女帝那样的人物,别说在齐国了。
就算是在燕国,自已的太子也压制不住。
现在想想连他们这些做了一辈子皇帝都不是那女人的对手,何况是自已这初出茅庐的太子。
燕王狠狠闭上眼睛,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道:“太子,你对齐国的国书是怎么理解的?”
燕云帆一愣下意识回答道:“自然是挑衅,如果不打就要割地赔款。”
燕王突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放声大笑的眼泪都流出来。
原来满朝文武都是一群废物,只有自已一人是清醒的感觉是这样悲哀与可笑。
燕王笑够了才喘着粗气,摇摇头道:“太子,你可以再大胆点。”
燕云帆心口瞬间收紧,疯狂跳动道:“难不成她指的是燕国?”
燕王点头道:“是啊!过几天你就不再是太子,朕也不能自称为朕了。”
燕云帆一时间慌了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道:“父王···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比起齐国想要宣战吞并燕国,燕王的态度才是让燕云帆惊慌失措。
燕王也干脆直接道:“朕···不,是我打算投降把燕国拱手相让。”
燕云帆目眦欲裂道:“父王!您疯了不成?”
战虽然会败,但还是机会能保住燕国,投降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燕王站起身离开王座道:“你想说我为什么未战先怯?”
燕云帆低头不语,浑身散发不甘与愤怒,表达了他未出口的话。
燕王踱步走到燕云帆身边道:“因为我看不到燕国一丝一毫赢的可能,除了徒增杀戮,没有任何意义。”
燕云帆不忿看向燕王道:“还未开战,齐国就是再强,燕国又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父王凭什么认为燕国必败。”
燕王长长叹息一口气道:“你不懂,如果齐国只是齐国,哪怕他现在兵马再翻一倍,我都不惧,可是齐国有瑶初光,就算兵马再减一半,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燕云帆大惊失色道:“父王,您惧怕那个人?”
燕王眼神黯淡,仿佛瞬间老了几岁道:“你这么也没错,那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燕云帆承认瑶初光确实很强,以前他觉的自已天资聪颖,说句天之骄子也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