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记忆一幕幕划过,齐先生的表情逐渐龟裂。
他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不可置信,再到羞愤,最后变得麻木。
顾初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像在等待着行刑的犯人,明知死定了,却毫无办法。
齐先生将脑中的记忆整理了一下,忍着羞耻反复回忆了好几遍,最后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主动的。
··· ···
他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来到国外这么久,好不容易出去潇洒一回,结果就中招了。
中招也就算了,忍忍就过去了,可他居然没忍住?
没忍住也就算了,大不了一度春风,他也不是接受不了,可他居然被个男的压了?
卧槽!尼玛!这特么让他怎么说?
他目光复杂的看向顾初,见他一脸惶恐的表情,不用问就知道,这厮就是故意抹掉他的记忆的,怪不得自那以后他就一直戴面具,原来是怕他想起来。
艹!他特么该夸夸他贴心吗?
齐先生松开压制他的手,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顾初看出他的排斥,并没有上前,而是弯腰捡起面具,重新戴了回去。
齐先生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顾初动作,也没有出声阻止。
顾初见他似是很抗拒,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闪身消失了。
齐先生眼睁睁看着这人就这么没了,气的心口一梗,强忍着才没大骂出声。
艹艹艹!居然又特么跑了!这人特么几个意思?
齐先生心里怒气翻腾,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头,扭头就到了帐篷里。
看见帐篷里的浴桶,他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拎起自己背包,头也不回的朝着河岸边走去。
他现在就想赶紧出去,找个酒吧好好喝点,顺便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要说这事能怪谁,他也不知道怪谁,怪别人给他下药,还是怪顾初不送他去医院?
酒是他自己喝的,顾初能大半夜的出来找他,已经够可以了,他不知道自己被下药,自然不会送去医院。
那医生后面说的话,他也有印象了,那药霸道,就算去医院也没用。
那怪谁?怪顾初多管闲事,还是怪自己说什么不要女人,男人也行?
艹!怪来怪去,除了怪自己,他还真不好找替罪羊。
就是因为全怪他自己,所以他才一肚子气。
尤其是想到,这尼玛全是自己主动地,人家顾教授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发生点什么,他就更是一肚火气。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失去理智,还是气顾初居然对他没有一点兴趣,还得让他主动勾引。
越想脸越黑。齐先生收回思绪,推着自己做好的木筏就下了河。
顾初看着被他留在原地的帐篷,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挥手将他的东西全都收好,这才闪身继续跟在他后面。
木筏被顾初命人撒过药水,如今药水被吃透,一接触河水,一股奇特的味道便从木筏中散出,这味道人闻不到,但对食人鱼来说,却是格外刺激。
原本朝着木筏聚集而来的食人鱼,在闻到药水的味道后,全都疯了一般的往后退,没有一条想要靠近。
齐先生一看这场景,就想到是顾初昨天晚上说的药水的功劳。
他眉心微皱,心绪复杂,难不成就因为那一夜的事,顾初就爱上他了?开什么玩笑,他会是那么纯情的人?收敛好思绪,他用力撑着杆子快速过河。
因为他今天耽误的时间有点多,等赶到平原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他夜间的视力和白天没差别,可尽管看得清,他也依旧不敢冒险入林子。
该搭帐篷休息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一气之下,把帐篷给忘了。
他懊恼的拍了拍脑门,打算捡点柴火,随便糊弄一夜的时候,一顶帐篷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齐先生走上前一看,不正是他落在林子里的帐篷吗。
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睡袋好好的放在帐篷里,他随手把背包扔到一边,掀开睡袋就想躺进去休息。
可他这么一动,一张纸条从睡袋里就掉了出来。
他捡起来看了看,是用中文写的一句话。
《三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知你行为非你本意,所以才会封印了你的记忆,如果你实在难以接受,我可以再封印一次,今后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可当此事没发生过,若你有其它要求也可直说,我会尽量满足,以弥补我的过错。——顾初留》
齐先生看完,直接把纸条团吧团吧扔出了帐篷。
他将自己全塞进睡袋里,连脑袋都没露在外面。
顾初神识一直关注着他,见他气的把自己闷进睡袋,担心把人憋坏了,就想过去提醒一下。
可看了看被他扔出去老远的纸条,又只能生生忍住了动作。
他不知道自己的留言是不是有哪里写的不对了,为什么感觉他看完以后更生气了。
顾初皱眉沉思,另外三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