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化完妆,小青已经把早餐买回来了,叉烧包配白粥,林白青足足吃了三个包子。余光一扫,她发现向来从不吃包子的顾培也在吃,一口气吃了四个包子。小青笑着说:"姐你发现没,姐夫的胃口现在越来越好了。" 其实不是顾培胃口好,而是,今天大家得忙活一整天,没有时间吃饭,顾培虽然挑剔,但他也是个很理性的人,知道自己要保持体力就得吃饱,就会自己照顾自己,不会让别人为他多操心。 今天不止药堂的人全部到了,毕竟这药堂名义上是属于顾家的,五爷和顾怀尚,顾敖文父子也早早到了,来当资客。 因为灵丹堂的诊楼是靠里,院子临街,后门朝着大街开,所以台子就搭在后院里,两扇大铁门一开,宾客把车停在外面,再进来参加开业庆典,既不扰民,也不会过多占用巷子的空间,抢摊贩们摆摊的地方,可谓天然的妙。 准备了那么久,连顾培都拉来当小跑堂,林白青自认为已经万事妥当。但在巷子里迎上穆成扬,他迎面就说:“师妹,怕是有麻烦。” "怎么了?"林白青问。 穆成扬说:“欢迎市卫生局王局长的横副不见了。”又说:“我怎么怀疑是保济堂的人在捣鬼?" “不至于吧,保济堂要捣鬼,会偷一条小横副?”林白青说。“我也觉得奇怪啊,但我早晨起来,啥都好好的,就挂在外面的横副不见了。”穆成扬说。 其实按理来说,像灵丹堂这种百年老字号要重新开张,政府单位来几个厅级领导都不为过,当初保济堂重新开业,都有领导专门从首都赶来站台。 灵丹堂庙小没名气,只请到一个局长,按理来说保济堂只会笑话,不会眼红。 不过这事也说不准,毕竟前段时间林白青在东海制药一贴紫金锭捞回一条人命,是当着保济堂的老大夫们干的,保济堂的陆东家又是个小心眼,说不定还真会派个人来恶心一下灵丹堂。 横副虽小,可就 来那么一个领导,王局长还是个比较好名的,没有当然不行。林白青说:“重新做一副还赶得及吧。”穆成扬说:“光喷字就得半天,王局长喜欢霹雾字,那个更难喷。” 上辈子经营是顾卫国在搞,林白青只需要出场就得,但现在整个药堂落她肩膀上了,她在经营方面差顾卫国可差远了,这点小事,倒把她给难住了。 这时顾培说:“要不这样,买些红纸,金粉,我来写吧。” 穆成扬很惊讶:“你能写书法?” 顾培说:“我的书法还不错。” 林白青一想,这也是个办法,既然喷不出来,就写一副算了。 不过几人边商量边走,刚到药堂正门口,迎上柳连枝,她展开一条横副,说:“我想,你们应该是在找这个吧?" 穆成扬一看,上面是霹雳字,字着:欢迎王局长莅临检查指导工作。 "外婆,这东西怎么在您手里?"他问。 柳连枝笑着说:"风吹到地上,我捡来的。"所有人长吁一口气,看来他们错怪保济堂了,横副只是被风吹走了而已。 得,重新把横副挂起来,眼看九点,气球挂出来,音乐也放起来,顾明的老相识都是他曾经的病人,或者像参贩子陆庆坤那样,一生走霉运,也没啥名气的人,来的都比较早,来了自然要里里外外,楼上楼下走一走。 顾家人做陪客嘛,这方面林白青不必操心。她得先给柳连枝做针灸,然后再忙别的。 柳连枝怜爱的望着外孙女,绾起来的头发,简单干练的半身裙,她的脸蛋不像她妈妈一样有英气,硬朗,要更加的柔美,一双眼睛尤其好看,透着股子由心而发的善良,就跟只小羊羔的眼睛似的 这外孙女长从头到脚,每一根汗毛都生在柳连枝的心坎上,叫她不论怎么看都看不够。而每当看到外孙女,柳连枝就要想到当初自己反对女儿生下她时,跟女儿讲的那些恶言,负气的话。 如今再回想,要是庆仪当初不生下白青,她哪来这么好的外孙女。 又有谁,在今天能治她的病? 柳连枝说:“今天你应该很忙吧,要不咱就不做针灸了?” 她的病是针灸起来就不能停的,林白青看表,说:"我规划好时间的,咱们 先上楼,我给您把针灸上再干别的。" 柳连枝伸出双手,又说:“对了,原来我的指腹总是发麻,但从昨天开始,它不发麻,改发热了,从昨晚到现在,我的指肚总是热乎乎的。" 林白青止步,有些不可置信:"真的?" 柳连枝笑着说:“千真万确。” 类风湿性心脏病,简称风心病,早期还好,晚期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 而它之所以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