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守在一间宽敞的牢房门口的刀影。
牢房门是开着的,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只穿着中衣,被呈十字的绑在木架子上,一个坐在一把圈椅上,仍然是玄色的袍黑皮的大麾。
后者自然是沈寂。
随着三人进来的脚步声,里面的两个人都将视线投向缓缓走过来的江非白。
被绑着的人看清过来的人的脸,立马开始挣扎,但双手都被绑在两边,只能破口大骂道:“狗贼,竟没叫你身败名裂…”
江非白走进牢房,没有看坐在阴影里的沈寂,慢悠悠的对被绑的人说道:
“礼部掌事急什么?夜还很长,我们有充裕的时间可以聊。
我在朝中也并未得罪过李大人,为什么呢?”
被绑着的人是礼部掌事朱从周,沈寂动作很快,短短一日的时间就查清了事情的原委,并把在背后指使的朱从周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绑了过来。
信纸上其实已经大概写了原因和过程,无非是想从江非白下手削弱沈寂,但江非白想自己问,她心中还是有不解…
只着中衣的朱从周显然是在睡梦中被掳来的,此刻还被绑着,显得狼狈:
“为什么?狗贼还有脸问为什么?
好,老夫就告诉你为什么!
老夫是为了皇帝,为了百姓,为了大齐!”
江非白帘着眸,继续问道:“我从未做过谋害皇帝危害社稷的事情,大人是不是老糊涂了?”
“老夫再老也不会糊涂,老夫的心是镜子,照的清朝堂局势,照的清大齐的未来。
你是不曾做过谋害皇帝危害社稷,但我问你,你为官几载,可有何功绩?
没有,你只顾自己,看不到百姓受苦受难,也看不我大齐大厦将倾!”
江非白笑道:“天下有数不清的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官员,下官可不觉得自己是最首当其冲的。”
朱从周却不理江非白,转头看向角落的沈寂:“老夫问你,这些年朝中那些酒囊饭袋是不是由你提拔?”
沈寂不置可否。
“如今朝中基本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左相为首,一派则是以你沈寂为首。你可知,因为你徇私舞弊卖官鬻爵,欺君罔上蒙蔽圣听,科举已多年不实行。
老夫问你,科举是什么?
科举是繁荣大齐文化的途径,是给天下读书人改命的机会,是维护皇帝权利的工具,是大齐的未来!你蒙蔽皇帝阻止左相一派,大齐已多年不行科举。
沈寂小儿,你要断大齐命脉?”
沈寂缓缓走出阴影,嗤笑一声:“是谁要断大齐命脉?我不过是遵从旨意,至于什么结党卖官…
大人在朝中这么多年,倒是说说这朝堂上什么时候没有徇私舞弊?什么时候少了卖官鬻爵?左相一派结党营私是为了百姓,排斥异己是为了天下,偏我沈寂做来便是大逆不道?”
沈寂站在牢房里,轻掀眼皮,冷漠的觑了一眼朱从周,缓缓道:“况且我半夜请李大人过来,可不是为了大谈家国,大人还是回答江郎主的话吧。”
“好一个请,枉左相一世英名,竟要毁在你这小贼身上。”
沈寂眼中带着蔑视,嘲弄道:“大齐走不远,李大人以为没有沈寂,左相就能救大齐了吗?
那么我告诉你,没有沈寂,就还有其他人,奉儒尊孔救不了腐烂到根的大齐。”
沈寂深邃双眼中映出牢房中的烛火似鬼火,深深道:“大齐早在悬崖边,沈寂只是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