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隐约感觉事态失控, 但他依然监控着公安的行动,并尽力调整着去完成最初的规划。
诸伏景光和真田关系更好些,接过了关注真田心态和行为的工作,发现真田很明显情绪波动但完全没有影响到计划的进行。
在制定行动计划时, 他也是有理有据地提出异议, 一旦通过了计划他就百分百按照计划执行。
这样的真田让他忍不住感慨, 甚至有些愧疚自己曾经怀疑过真田。但再遇到类似的事,他也还是会怀疑真田的。并且, 他和降谷零计划过的对真田和仁王关系的挖掘也不会停止。
人类不能以自己主观去判断另一个人。能证明一个人立场的, 只有他切实做过的事。组织太危险了,曾经卧底失败的他最明白这点。他付出了那么多代价,从不后悔自己接受卧底任务这件事, 也不后悔在身份暴露时考虑自尽以保护降谷零和他的联络人的身份。
虽然看上去温和柔软,但诸伏景光骨子里的棱角不会比警校组其他人来得平整, 甚至更为尖锐。
“a点警报。”是安排好的便衣发现了直监控的人的行为出现了异常。
这次计划的主要指挥者是降谷零。这是因为需要利用到他波本的身份。而为了计划的主动权,公安也在另外的事上给了警视厅让步。心知真田本性的小田切部长狠狠从公安利益上切了块蛋糕后答应了这件事。
他大概知道些真田和公安的矛盾,告诉他如果必要的话,可以脱离计划去做“你认为更重要的事”。
其余国家的特工在这次行动中保持缄默,去负责明面上更为复杂的,东京峰会的安保和对各国参会人员的安抚。原本他们不会这么轻易让步,但美国先退了一步。哪怕大家都知道,东洋约等于美国的后花园,但美国明面上退了步,其他国家的特工便也在谈判过后选择了暂时的冷眼旁观。
他们也在估算日本官方组织的能力, 去判断,最后这个总部在东洋的组织,有多少能够被划分的利益。对付这个组织, 又有多少危险。
降谷零将监控摄像头切换到了便衣报点的位置,从蛛丝马迹中锁定了个看似普通的中年人。
他将这个人的监控和几个同样让他警报响动的人的画面保存下来,发送给在安全屋带着设备等待着的库拉索“这其中有朗姆吗”
这几个人有些对镜头看似毫无防备,有一些则看上去本能躲避了镜头。那个让降谷零警报直响的中年人并没有明显躲避镜头的行为,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身材有些魁梧的中年人,但
“他是朗姆。”库拉索给出了答案,“没想到,朗姆亲自出动了。”
降谷零吐出一口气,标记了计划c第一步无误“执行计划c,下一步推进。”
他对库拉索说“希望你不要撕毁协议。”
“我会做好我承诺过的事。”库拉索说着,从安全屋离开,顺着公安准备的路线,去了公安大楼里关押秘密成员的审讯室。她的隔壁就是卡沙夏,那一间门还关过辛肯哈根。但比较起来,她现在待的这间门,不管是监控强度,还是开锁的难度,都比关卡沙夏的那一间门级别高。
在确认库拉索就位后,降谷零看了眼在监控里时不时消失的朗姆,怀疑朗姆已经发现了自己正在被监控。
那么,透露行踪也是朗姆行动计划的一环吗哪怕在朗姆手下待了两年多,但始终不受信任,以至于朗姆的真面目还需要向库拉索确认降谷零想,这一次,我不会输的。
他给日内瓦发了消息,告诉了日内瓦库拉索的行踪。
虽然日内瓦告诉他,自己最近行动受限,但这几日偶尔也会像要给他惊吓一样,突然打电话来询问他“为什么出现在某个位置”。有时候实在不像是在审查,比如询问他为什么“波洛咖啡厅的新品是咖喱口味而不是红酒口味”,比起真正想要得到答案,不如说是想看他露出嫌恶的表情。
组织里情报员被掌握行踪,是件很不安全的事。但他现在必须要让自己的行踪定程度上被日内瓦掌控,也被还藏在暗处的另外的审核人员掌控但到此为止了
我也不是任由你们算计的
“之后不要叫我名字。”他在内部通讯说,“我是波本,把我当成敌人。”
他说着,同样往公安大楼的方向走去“临时指挥权转交诸伏景光。你们听他的命令。”
总的来说,联合调查组这边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引出刺杀库拉索的人,再让降谷零以波本的身份去“抢任务”,在这个刺杀库拉索的人面前先“杀死”库拉索,完成库拉索的假死,并为波本这个身份上层保险。
但这个简单的任务执行起来并不容易。首先是要找到组织里清理库拉索的人。原本降谷零以为会是琴酒,但他很快发现琴酒最近没有再执行行动任务如果琴酒被boss怀疑,因为直升飞机和自卫队的事被惩罚就好了。
但后来波本又通过贝尔摩德的信息渠道得知琴酒只是暂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