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三夜不休不眠地狂奔,终于在破晓之际,云川抵达了一座位于山脚下宁静偏远的小村庄。
进入村庄前,云川先是在距离村子数里之外的一间小屋里停留片刻。
他迅速换上一套朴素无华的灰蓝色粗布衣衫,原本插于头顶的银质发簪亦被替换为一条平凡无奇的蓝色布条。
完成换装后,云川踏出小屋,熟练地将那匹黑色骏马套上车辕,然后手持马鞭,轻喝一声:&34;驾!&34; 随即驾驭着马车朝着小山村疾驰而去。
当马车驶进村内时,云川逐渐放缓车速,车轴间悬挂的铜铃随之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这时,一名头戴草帽、满头白发的老者正悠然自得地牵着一头黄牛缓缓走来。待到近前,老人抬头看向云川,满脸笑容地说道:&34;哟,川儿回来啦?&34;
&34;张伯,您起得真早啊。&34; 云川见到老者,亦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34;哈哈,人老咯,睡眠少。这不,眼看着就要春耕了,地里有好多活儿等着干呢!这次出门还顺利吧?&34; 张伯关心地询问道。
&34;一切顺利,就是帮大善人跑了趟腿,送些东西过去,人家还给了我不少银子哩!&34; 云川乐呵呵地回答道。
“怎么不见你哥呢?”张伯见只有云川一人,不禁问道。
“我哥他想去镇上采买些东西,所以迟几天。我不喜欢逛街,所以便提前回来了。”云川语气温和的解释道。
“嗯,你哥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门亲事了。那样吧,等你哥回来,我便去把马媒婆请来,让她为你哥好好物色个媳妇儿!”张伯一说到给云朗介绍对象,那是一个兴致满满。
“好好好,张伯,您可就费心了!这是我在京城酒楼带回来的酒,送您了。”云川解下了腰间酒壶递了过去。
“嗯,好酒!”张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酒塞闻了闻,满意的说道。
“那我哥的事,您可多费心!”
“包在我身上!”
云川看着张伯远去的背影,这下嫂子应该马上就有着落了。
回到村西头的房间,看见床铺,云川再也等不及了,倒头就睡。
又过了几日,云川有些实在坐不住了,期间有张伯带着马媒婆来过相看的,有宋婶给了三文钱让驾车去隔壁村走亲戚的,还有帮着王村家长去犁地……可门一次一次被敲起,可都并非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曾与哥哥相依为命,又一同受训进入皇宫,唯天子命是从。多少生生死死,他们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这次从未如此之迟,想到他哥是这世间唯一的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他便坐立难安,心如刀绞。
到了这天深夜,云川实在坐不住了,来到村外的小屋,换上了衣物,准备去寻云朗。
云川刚翻身上马,却看见一辆马车远远的驶来。
等看见来人的脸,云川方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才放下了警惕,一边下马,一边有些激动的说道,“哥!你怎么才来,担心死我了。”
“路上有事耽搁了。”云朗眼神有些躲闪的说道。
“哥,你没事就好。快去把衣服换了,我们一起回家。”云川并没有察觉不对,反而十分高兴,拉着云朗就往屋里走,毕竟刚刚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小川,你稍等一下。马车里还有个人。”云朗有些迟疑道。
“什么!”云川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三步并作两步猛地撩开帘子,发出了尖锐的爆鸣,“这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