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暮晨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不是普通人?那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啊!”
涂力耸了耸肩,有些郁闷,“我要是能从骨灰就看到人的身前,那我也就不在这了,我还没那个能力。”
看样子,不管封暮晨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所以,封暮晨也就不再问,只是拍了拍涂力的肩,“好了,别想太多,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回帝都了。”
“帝都!?”
涂力一下抬起头来,看向封暮晨的眼睛都闪着耀眼的光,“五爷,你真的要把我带到帝都去吗?”
“当然。”
封暮晨低笑着放下手,“我母亲应该会很喜欢你,她一向都相信玄学。”
“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
涂力兴奋得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的差点抱住封暮晨就亲一口,好在他还有一些理智,在最后的时候刹住了脚,然后憨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苏凉晚把夏婉茹的骨灰交到了司振南的手上,司振南捧着怀里的东西,一时感伤不已。
他与夏婉茹已经二十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再次见,居然阴阳相隔,他只能捧着她的骨灰一个人伤感了。
“
爸,你也别伤心了,妈妈跟我们一起回帝都,应该会很高兴的。”
“我知道。”
司振南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骨灰盒,就像是在抚摸爱人一般怜惜,“婉茹啊,我终于可以带你回家了。”
封暮晨从暗房出来,看着苏凉晚和何飘飘安慰着司振南,他轻轻的勾了一下唇,没有走过去,而是直接走出了别墅。
林修言被带回来之后,就关在了别墅旁边的保姆房里。
按照封暮晨的传统,没人给他送吃的,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给他。
封暮晨打开房门的时候,林修言一个人坐在床上,饥肠辘辘,面容憔悴。
虽然只有一天没吃东西,但是他还是饿得慌。
“曾爷爷,曾爷爷,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求求你,给我点吃的,或者给我一口水也行。”
他从床上跳下来,抱住封暮晨的腿,哀求的望着封暮晨,“我昨天就跑到墓地去了,挖开那个墓废了我好大的劲,我真的从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一直到现在,曾爷爷,我快饿死了,我求求你了……”
封暮晨低下头,深邃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他,忽然,封暮晨一抬脚
,无情的踢开了他。
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封暮晨双腿优雅的交叠着,这才冷漠的开口。
“林修言,你自己说,从最开始,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
“我……我……”
林修言用力的咬住嘴唇,嘴上很想说没有,但是他又不敢这么说。
他就算再蠢,他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他扁了扁嘴,委屈的哭了起来,“曾爷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伤天害理?”
封暮晨冷笑,“当年,你帮着苏在生一家陷害晚晚的时候,难道不是伤天害理的事?苏翎琳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夏婉茹的骨灰,你开坟挖墓,还企图砸了骨灰盒,难道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吗?”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封暮晨可记得清清楚楚,不是过个一两年,就能忘记的。
林修言耷拉着脑袋,双眼忽然无神了起来,他似乎是在反省自己,似乎又是在想什么,就那么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再给自己求情了。
封暮晨看着他,也不着急,伸手端起刚刚
贾欲送来的茶杯,掀开茶杯盖,他吹了一下面上漂浮的茶叶,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
喝完茶,把茶杯放下,又过去两分钟之后,林修言才忽然一下跪坐在地上。
他依然耷拉着脑袋,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伤心。
“我真的不明白,我做的这些只是很小的事情,我相信有很多人也做过这些事,为什么偏偏到我这就不能被原谅了呢?”
他忽然抬起头来,猩红着双目,受伤的看向了封暮晨,“曾爷爷,你敢说你不是在公报私仇?”
冥顽不灵!
到了现在,他居然还说只是很小的事情!
封暮晨失望的摇摇头,显然觉得林修言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站起身,不想再跟林修言废话,抬脚便朝着门口走去。
林修言一下就急了,跪在地上爬了几步,再次抱住了封暮晨的双腿,“曾爷爷,看在我妈妈的面子上,你就给我一口吃的吧……”
封暮晨眉头一皱,一脚就他踹开,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朝着门外走。
林修言被踢倒在地上,他红着双眼,不甘心的冲着封暮晨大吼起来,“封暮晨你有本事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你不让我好过,我妈也绝不会让你好
过的!”
封暮晨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唇角勾出一抹阴冷的弧度,“那我拭目以待!看看封晴为了你,能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