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纪玄的目光犹如刀锋,他没法正面和陈家硬碰硬,但是他向来有仇必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扯淡的。
纪玄转身隐入巷中,步履沉稳,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很清楚,面对陈家这样的对手,仅靠小打小闹不足让他们伤筋动骨,后续若是陈家再来惹他,那他要的,便是一个真正能将陈家拉下马的策略了!
“有意思。”幽王纪无风坐在宽大的檀木案后,翻阅着手中一份详尽的情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份情报上,详细记录了纪玄的来历和近期行迹:一个来远安县不足一年的流民,似乎没有明确的过往背景。然而,他不仅能与六品高手交手,还能在县衙的堂审中游刃有余,这样一个毫无来历的“平民”,却在短短时间内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实力与智慧,这倒让纪无风产生了些许兴趣。
他将情报放下,思索片刻,唤道:“去将星凝叫来。”
片刻后,幽王府的次女纪星凝匆匆赶来,施礼后站定,眉眼间带着一丝疑惑:“父王叫星凝,不知有何吩咐?”
纪无风将桌上的情报推向她,抬眼看着女儿,笑意淡淡:“星凝,你与那纪玄,交情如何?”
纪星凝一愣,忙不迭道:“父王说笑了,星凝与他不过一面之缘,谈不上交情。”
纪无风看着她,嘴角笑意更深:“哦?是吗?那为何本王听闻,你从远安回来后,仿佛丢了魂似的?”
“父王!”纪星凝跺了跺脚,脸红得快滴出血来,慌忙矢口否认:“哪有的事!星凝还对刺杀心有余悸!”
纪无风面色一肃,冷声道:“哼!这件事,还没完!”
随后摇摇头,叹了口气,神色却柔和了几分:“星凝,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从小到大,我从未亏待过你,也从未逼迫过你做任何不愿意的事。你的那些哥哥姐姐,大多为了家族利益联姻,未必能得一份真正的幸福。可你不同,我更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让你安心、喜悦之人。”
纪星凝愣住,抬眼看着父亲,心里一阵温暖,却听他继续道:“但幸福并非儿戏,幽王府不看背景,不拘门第,但此人必须品性端正,值得托付。”
他说着,将情报递给纪星凝:“你看看,这是纪玄的情报,不简单,又对你有救命之恩,细算还是两次。但他到底是良玉还是毒石,还有待观察。”
纪星凝接过情报,仔细翻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特别是看到他与陈家的争端后,眼中多了几分担忧:“父王,这……纪玄与陈家纠缠不清,怕是会有麻烦。”
纪无风站起身,负手而立,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笃定:“麻烦是必然的,这就要看他的能耐了,我会派人暗中关注,若有不妥之处……”
他没有说下去,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
纪星凝低头轻声道:“多谢父王。”
纪无风瞥了她一眼,笑得颇为玩味:“还说不喜欢?看你这神色,魂都被勾走一半了。女大不中留,唉……”
“父王!我没有!谁喜欢那个登徒子!”纪星凝嗔怪地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纪玄在她心里已经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影子。
纪无风摇摇头,轻声自语:“星凝的眼光,还算不差。”
说罢,他重新坐下,端起茶盏,继续翻阅着另一份密报。幽王府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纪玄,不知是不是一个值得投入的棋子。
“来人!”
……
山林间薄雾弥漫,纪玄正沿着山道匆匆返回庄园。
他今日外出狩猎,未曾想天色渐晚,四周渐渐被迷雾笼罩,林间的气氛变得诡谲而压抑。
忽然,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异响。
纪玄停下脚步,握紧手中的铜匕,眉头紧蹙,冷声喝道:“谁?”
话音未落,一只巨大的棕熊猛地冲出林间,如一道凶猛的巨影直扑纪玄!
纪玄瞳孔猛缩,脚下迅速后撤,同时挥舞匕首护住身前。
他脑中一闪而过一个疑问:这片山林他来过多次,怎么会有熊?还未及细想,那巨熊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寒光如闪电般从雾中射来,略过纪玄的面颊,精准无比地钉入棕熊的头颅。熊瞪大眼睛,发出一声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纪玄汗毛炸起,立刻转身,冷声喝问:“什么人?”
浓雾中,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飞刀,身体摇摇欲坠,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的目光掠过纪玄,随即,脚下一软,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纪玄警觉地握紧匕首,缓步上前,将男子扶起,同时将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上,沉声问道:“伤成这样还敢偷袭我?!”
男子瞥了纪玄一眼,声音沙哑:“我若杀你,你还有命?”
这句话让纪玄微微一怔,哑口无言。的确,男子是帮了他。
纪玄没有再多言,放下匕首,迅速检查他的伤势,发现并无致命伤,便从随身药囊中取出金疮药替他止血包扎。
“被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