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是没想到这李仁福想的倒是通透,看来和聪明人说话,的确是能够让事情变得简单的多。 “李大人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这次来,我想让李大人出兵。” 李仁福闻言,顿时一副了然的神色。 虽然和他料想中的有些出入,但大体上还是差不了多少的。 在他的设想中,朔方城的人来此,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为结盟、二是借兵。 刚才秦辰的话,让李仁福心里一动。 是出兵而不是借兵,这事儿在李仁福看来倒是更靠谱一些,毕竟他也怕秦辰借兵不还,到时候白白送出一支军队。 如果是出兵而非借兵,那么队伍还是在他的手中,无论是胜还失败,最起码他能保证手里的人还是属于自己的。 想到这里,李仁福抬头看向秦辰。 “宥州可以出兵,不过兵出几何,所往何地,还请将军明言。” 眼见李仁福果断应承下来,妙成天却是面带讶色的看了一眼秦辰。 这宥州刺史兼定难军节度使,果然如将军所料,非但答应了结盟之事,甚至就连出兵的请求也没有拒绝。 “下一战,契丹人拖不起,我们却能拖得起,不过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我想让李刺史此战出兵两万,五千骑兵一万五千的步卒,助我一战扫清朔方之敌。此战过后,灵州和宥州结为兄弟,无论天下如何,这两地永不背叛彼此。” “出兵两万,真的能扫清朔方城外的五万大军?” 李仁福对于秦辰的说法并不确信,不过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朔方城内还有我单独挑选的两万精锐之师,届时四万大军,而且其中有着共计一万起兵,定然能够扫清五万契丹人。 而且这也是目前唯一能够正面打退漠北大敌的机会,相比于打退他们,我更希望的是打痛、打怕他们。 难道李刺史固守宥州多年,契丹人时常袭扰宥州百姓,随掠随走而犯下的罪恶,你都忘了吗?” 在战场上,骑兵对步兵本就是一面倒的攻势,再加上早前秦辰就针对性的劫杀了契丹人的一大批战马,让契丹人在骑兵的数量上损失惨重。 一增一减,胜利的天平最终会落在哪一边,那可就不好说了。 秦辰最后的一句话也激起了李仁福的恨意,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漠北之人欺我党项,此仇如何能忘?将军说道没错,只有打痛、打怕他们,才能杜绝后患,此战我亲自领兵,但凭将军驱使!” 来时只有两人两骑,归途却是千军万马。 一入朔方城,韩洙激动难当,好一会儿才压制住自己内心狂喜。 “将军,成了?” “成了。宥州刺史李仁福答应出兵两万,助我朔方扫清强敌。” 秦辰快速的和韩洙说了两句,随即带着李仁福进入大营,来到了营帐之中。 “秦将军,李大人!两万将士已经安排好了。” “多谢韩将军。” 李仁福闻言,先是对韩洙微微拱手,随后看向秦辰。 “这契丹人刚打完朔方城的攻城战,将军所图扫清强敌之志,计将安出?” “明日戌时,暮色渐深之际,你我亲率四万大军冲杀敌军大营,骑兵正面冲阵,步卒随后,见敌就杀!” 秦辰言语之际,饱含杀气,听得李仁福莫名心惊。 “这样......是不是太过于草率?” “兵贵神速,何来草率之言?兵贵神速这句话说得可不单单是行军之快,而是包括了一场战事衔接到下一场战事之间的速度! 只要我们行动足够快,敌人断然是反应不过来的。 如果不是李大人的兵随我连夜奔走百里,黎明之前我就想出兵攻打敌营了。之所以安排到戌时,也是为了让将士们好好的休息一场。” 对于李仁福的疑虑,秦辰并未过多的解释。 毕竟是后世人,对于发生在整个历史长河中的无数战事,虽未亲身经历,可也是经过了无数文献的耳濡目染。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如今的这个时代,可还没有人知道这十六字游击真言,如今契丹人刚经历过艰难的攻城战,正是放松警惕的时机,绝对想不到朔方城的守将,会主动率军冲击大营。 李仁福原本还是比较担心秦辰用兵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可是刚才秦辰说的那番话,却打消了他的疑虑。 “将军言之有理,在下拜服。” “有没有道理,还是要打过才知道,现在说还太早了。此战不得马虎,就算最终无法完全扫清敌军,也不能留给他们的喘息之机! 李大人,届时你我二人各领五千骑兵,冲破敌军大营之际,立即寻找敌军粮草所在,然后烧毁其粮草,如此一来,契丹人定然无法继续长久驻扎下去。 等到火起,我等调转阵型,掩护后方步卒切入战场,见敌就杀!” ...... 戌时,契丹大营两里开外。 契丹大营所选的驻扎之地,其实已经和开阔了,周遭千米之内一马平川,几乎没有可以藏身之所。 如今秦辰和李仁福各自带着的五千骑兵,后方是妙成天等副将率领的三万步卒,总计四万大军。 暮色渐深,千米外的契丹大营内,已经可以见到片片火光。 秦辰骑在马上,手中缰绳略为牵引,跨下战马向前几步,走到大军之前,转过头看向后方无数盯着他的将士们。 “十日前的那场大雪,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虽然不清楚这位戴着青铜鬼脸面具的将军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默契的点了点头,北境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