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说的没错。 不过才第二天,那朱友贞果然就坐不住了。 原本对凤翔城还是虎视眈眈,没有实质性的进攻模样,此时已然是真正的兵临城下了。 二十万梁军,围在凤翔城五里之外。 梁军大纛迎风招展,上下翻飞。 下方军卒在大营之中来来往往,人头攒动。 站在凤翔城的城头,极目远眺,甚至都能看清梁军营地之中一顶顶白色的营帐,升腾起的烟火。 “这一战,不好打啊!” 二十万的敌军,属实是秦辰此生第一次见到。 前几次作战,虽然胜的不算艰难,但绝大多数的原因,大抵算得上是势均力敌的对战。 如今看着围在凤翔城外的二十万梁军,的确有着让人头皮发麻一般的感觉。 “好打的话,本王也不会派人到朔方,去请你回来了。” 女帝倒是显得没有多少情绪在脸上。 或许是岐王的这个身份适应的太过于完美,以至于她早已经习惯性的把所有心事,都掩藏在自己的心里。 外人根本无法从她的脸上,猜测出她的任何心思, “这一战,你想怎么打?” 说着,女帝不由自主的看向身侧的秦辰。 无论是当初的晋州之战,还是不久前的朔方抵抗外族之战,秦辰几场战争下来,打出来的战果可谓是让人侧目。 晋州一战,仅是万军,便拿下一州之地;朔方之外,一场突袭,一场守城,再加上一场大军奇袭,十日之内三场战斗,便大败契丹狼族,解除朔方之危。 如今面对二十万梁军,女帝已然把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事,托付到了秦辰的身上。 “此战破除眼前困境,倒是不难。难的是想要一战拿下这二十万梁军,恐怕要打空整个岐国,才能做到!” 秦辰目光始终放在远处的梁营之上,说这番话时候的语气,近乎呓语一般。 听得女帝是侧目而视。 “你说的是......搭上整个岐国的财力,就能打光这二十万梁军?”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有这個把握。不过我不建议这么做。” “不是你不建议这么做,就算你想要这么做,本王也不会答应伱!先说说你对于解除目前困境的想法吧。 总觉得刚才你说的那番话,前半句倒是能让人信服,可是后半句,不太像是人话。打空整个岐国来吃掉二十万梁军,亏你想得出来!” 秦辰听到女帝这略带嗔怪的话,却是洒脱一笑。 “所以我也只是说说嘛,真要打空了整个岐国的财力,那么岐国也差不多算是名存实亡了。一个财政空空如也的政权,实际上没有丝毫的权力可言。” 颠了颠手里的青铜面具,秦辰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显得无比轻松,似乎破局之策,已然成竹在胸。 “此战如果仅仅是守住凤翔,让朱友文退兵,倒是简单。我们要做的事情,就一个字——拖!” “何解?拖住二十万梁军,我们就能赢?” 女帝颇为不解,她还以为秦辰会用他一直擅长的奇袭战,来解除目前的困境,没想到却给出了这么个回答。 “想要破局,我们从正面,很难有任何的突破口。就算朱友贞他是一头猪,带领的二十万军卒,也绝非是能够轻易击败的。 所以我们想要解除凤翔的困局,让朱友贞退兵而去,只能从他们的后方动手!” 这一番话,让女帝赞同的点了点头。 相比此前秦辰那惊死人不偿命的说法,显然这一番话,显得更有说服力,也更加的合理一些。 “可是想要从他们的后方动手,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啊?无论是多余的兵力,还是路线,都无法支持这个办法。” 凤翔城的位置在岐国之内很尴尬,它并不是坐落在岐国的正中心,而是在岐国领土的东南方,和梁国仅有一线之隔。 所以朱友文的二十万梁军,能够畅通无阻的围在凤翔城外。 “你想错了,我的意思,梁军的后方,并不是由我们来动手,而是让晋国来动手!” “晋国?晋国为何会听我们的指挥?” 女帝根本就没有料到秦辰心里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是晋国听我们指挥,而是我们要让晋国能够带兵的人,看到足够能打动他的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 只要利益足够大,晋国就算知道我们是故意让他们出兵,帮我们解围,他们也会心甘情愿的按照我们说的做!” 说到这里,秦辰的语气愈发笃定。 就连毫无头绪的女帝,也不禁被秦辰的话所感染,从心底信了这番话。 “你刚才说的,能够打动晋国的利益,那是什么?” “大梁的都城——汴州!” 秦辰指着凤翔城外,前方的二十万梁军。 “朱友文率二十万梁军攻岐,抽空了京都的军队,此战定然想要速战速决。那我们就偏不让他得逞! 而我们拖住这二十万梁军的时候,只需修书一封,告知晋国能够带兵的人,让他乘机兵发汴州,自然可以直捣黄龙,轻而易举拿下大梁都城。 届时汴州城易主,休说朱友贞再想要拿回去,大梁的都城都被人给占了,你说他还有心思攻打岐国么。” “李鸦儿会听我们的话?” “李鸦儿听不听我不知道,就算他听我们的,我们也不能找他!” “那应该找晋国的谁?” “潞州城的李存勖!此人心思虽然难以捉摸,性格上有着些许瑕疵,但是颇具王者之风。如今他恰巧就在潞州城内。 最主要的是,他手里握着一支救援潞州的重兵,而且潞州距离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