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刘铄点头,又问吴宜。 吴宜道:“殿下,却如周先生所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是么?”刘铄突然冷笑,道:“我倒是还有一计。” 周佑和吴宜同问道:“殿下,计将安出?” 刘铄没有回答,而是道:“上酒!” 随着刘铄“上酒”声音落下,门外突然冲进来十几个刀斧手,杀向周佑、吴宜等人。 周佑一介书生,完全不能抵挡,被刀斧手近身后,两刀便砍死在地。 吴宜虽身为武将,但奈何没带兵器,慌乱间抓起椅子抵挡。 但吴宜刚挡住刀斧手的攻击,刘铄便从身后一剑捅穿了他的身体。 吴宜难以置信,死去的前一刻,回身望着刘铄,道:“殿下,这是为何?” 刘铄冷冷道:“尔等乱臣贼子,谋害随王与建平王不成,又想挟持我谋害父皇,尔等不死,天理难容。” 刘铄话声落下,吴宜倒了下去。 刘铄杀了周佑、吴宜等人,前来传旨的宦官方才来到。 宦官当即宣读了刘义隆令刘铄禁足的旨意。 刘铄接了旨,道:“我正有要事上奏父皇,但父皇既然已令我禁足,便只有请中官代为上奏。” 那宦官道:“不知南平王所奏何事?” 刘铄命人将周佑、吴宜等人的尸首拖出,道:“周佑、吴宜等人欺瞒我,不仅谋害随王与南平王,又想挟我弑逆父皇,我已杀之。” “这……”宦官看着满地尸体,心里发慌,连忙道:“是,老奴定当代为上奏。” …… 刘诞回府之后,补了一觉,睡了三四个时辰,方才醒来。 刘诞出卧房,来到大堂,堂中宦官华富儿已经等候多时。 刘诞看到华富儿,知道他是给刘义隆传旨,道:“中官既到此,何不早叫醒我。” 华富儿道:“陛下有旨,若随王殿下正在休息,不可打扰,待殿下醒后,再宣进宫。” 刘诞没想到刘义隆会如此体贴他,心中惊讶,当即更换朝服,与华富儿一同出门。 出了府门,刘诞又见刘义隆特地为他安排了车架,车架里,还有炭火。 华富儿来到车架前,亲自为刘诞掀开挡布,恭敬道:“随王殿下,请。” 从华富儿的态度,刘诞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当下没有犹豫,上了车架。 …… 刘诞一路来到建康宫西殿,殿里,只有刘义隆和王僧绰。 刘义隆待刘诞行了礼后,让人给刘诞搬来椅子,说刘诞身体不适,可坐下说话。 刘诞没有推辞,谢了刘义隆后依言坐下。 刘义隆已经知道刘铄杀吴宜等人的事,召来刘诞,是想问刘诞的看法。 但刘义隆没有直接问此事,而是先问刘诞:“那杨成先前与你交情如何?” 刘诞如实回答:“儿臣剿灭匪寇时,他为匪首,所见不过几面。” 刘义隆道:“那你为何饶他性命?” 这个问题,是刘诞一直所惧,若回答不好,便会有勾结匪寇之嫌,因此刘诞早想好了对答,道:“儿臣见杨成愿已身死,换部下活命,是为有勇有义,因此不忍杀之,召他投军。” “只是如此?”刘义隆望着刘诞问。 按照原主的想法,还有一個原因,是体谅杨成沦为匪寇的无奈,但是这个原因,刘诞肯定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因为他要是直白说出,便有暗示刘义隆为政不行的意思。 但是,他又不能不说。 因为要是不说,饶杨成这个对答就太过敷衍,那便不能如刘义隆的意。 于是,刘诞换了说法,道:“瞒不过父皇,儿臣还有一个心思,便是对待流民匪寇,不能只剿,当剿抚并行。” “哦?”刘义隆微惊。 南北朝年间,农民起义不断,在元嘉一朝,最大的起义是在元嘉九年,有广汉赵广领导的起义,人数有十多万人,起义军围困益州治所成都达数月之久。 当时刘义隆对赵广的政策便是剿抚并行,将之招降,可惜赵广投降第二年,又再度反叛。 由于这事,刘义隆一度怀疑自己剿抚并行的政策是否可行。 因此听到刘诞说出“剿抚并行”,刘义隆来了兴趣,道:“如何剿抚同行,你且谈谈。” 刘诞道:“草寇之中,不乏居心叵测、无恶不作之人,对于此类人,当是剿之。但有一部分人沦为草寇,是或受于胁迫,或受了灾荒,或受了蛊惑,其心未必邪恶,此类人,当以抚之。” 刘诞这番言论,还平平无奇,因此刘义隆只是点点头。 刘诞又接着道:“剿者,杀之以儆效尤。抚者,则可多线并行。自父皇即位以来,劝课农桑,中兴劝学,如此百姓安居乐业,便少有逆者,此乃抚之上策。儿臣念杨成义勇,想招之为兵,此权宜之计,算抚之下策。” 刘诞这话,既拍了刘义隆马屁,又说出了匪寇频出的根本原因,提出了治标又治本的方法,因此刘义隆心里颇为欣赏,但他并不表现出来,而是又道:“你原想抚杨成,招募为兵,可最后他依旧为草寇,如此看来,你这抚之一策,似乎并不可行。” 刘义隆知道杨成再度落草的原因,他这么说,不过是故意为难刘诞,想看看刘诞如何解释。 刘诞也心知肚明,道:“杨成反叛,只因儿臣走后,当地官员急于杀贼立功,逼反了杨成。此正是儿臣想说另外一层,剿寇抚寇,非是一官一将之事,当相互配合。” 刘义隆问道:“如何配合?” 刘诞道:“自汉之后,纲纪崩驰。父皇中兴劝学,教化百姓,是为立民之礼。劝课农桑,是为管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