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没有追来吧?”牛辅心有余悸地问身边人。 贾诩跟在他的身边说道:“放心吧将军,没有追来。” 贾诩的神色如同春风拂面,让牛辅感到了一丝安心。 只是在牛辅转头的时候,贾诩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 贾诩看的很清楚。 杨应的那五营兵,虽然的确很精锐,全部都有入流级的实力,装备也相当不错,甚至连背后的黄巾力士背旗,都是真的。 只不过,只有其形,而无其实。 只是普通的精兵而已,充其量靠着黄巾力士背旗,比一般精兵要强。 但绝对称不上黄巾力士四个字。 贾诩也是跟从董卓讨伐过黄巾的。 即便是濒死无力的张角,都让他感到有喘不过气的压力,而真正的黄巾力士,更是让他都感到有些无能为力。 虽然即便有能为力,他也不想为。 “那就好……” “将军!” 就在牛辅喘息之际,一个传令骑兵闯入阵中,一句话又让牛辅提心吊胆起来。 “何事!”牛辅怒气冲冲地问这个传令兵。 “先前与李郭两位校尉交手的那個贼将……他自称叫杨应,是黑山校尉的使者,要见将军!”那传令兵低着头,不敢直视牛辅。 “杨应?!”牛辅面色一变,整个人后退一步。 杨应竟然敢来西凉军中! 太嚣张了! 简直猖狂! 牛辅恨不得立刻就派人去杀了这个杨应。 但是想到杨应的武勇,他又有些迟疑。 杨应毕竟是来谈判的。 万一他动手杀不了杨应,那岂不是断了和敌军谈判的可能? “文和,你觉得我要不要见此人?”牛辅看向一旁的贾诩。 贾诩神色不变,只是轻声说道:“若不见,难免敌军会乘胜进军。” “文和的意思是见?” “见,但又不能直接见。” “文和有计,但说无妨!” “不如摆在大帐四周伏下刀斧手,命李郭两位校尉把守帐门。若杨应来意为善,便谈,若其来意不善,便杀之,也好为我军扫去一大患!” “嗯?好!文和妙计,就依文和之计!”牛辅哈哈大笑起来:“来人,唤李傕、郭汜前来!” 很快,一身布衣的杨应就缓缓进入大帐,他面带微笑,看了一眼守在帐门前的李傕郭汜。 李傕察觉到杨应的笑意,竟然有些退缩。 不过想到杨应现在没有铠甲,只有一把佩刀,而己方又早就埋伏了刀斧手,于是胆子又壮了起来,挺胸瞪向杨应。 “李校尉、郭校尉,别来无恙?”杨应笑着向李傕郭汜问号。 “哼!”李傕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杨应也不管他,径直走到牛辅面前。 牛辅正要给杨应来个下马威,却听见杨应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牛辅没想到被杨应先声夺人,皱着眉头冷声道:“尔何故发笑啊?” 杨应笑道:“我笑董公威加四海,牛将军声传海内,帐中却有小人,竟然惧我一未弱冠之小子。” “何出此言?”牛辅眉头皱地更深,追问杨应。 但他面色虽然难看,戾气却消了一些。 毕竟杨应可是先夸董卓,再夸他牛辅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被人夸了,牛辅自然是高兴的。 杨应看了一眼牛辅,继续说道:“牛将军麾下西凉精兵五万,天下群雄闻之,莫不胆战心惊,四海之贼闻之,莫不惶恐终日。 我孤身一人,强忍恐惧,才敢进入将军营中,没想到,将军竟然伏以刀斧手,这难道不是将军帐中有人惧我更甚我惧将军吗?” 杨应的话,差点让牛辅边上的贾诩绷不住了。 李傕郭汜两员勇将加一个张绣车轮战都打不赢你。 你会怕西凉军? 你会怕牛辅?! 但这话贾诩不好说,而且牛辅似乎已经被杨应的话说动了。 他皱着眉头看向贾诩:“贾诩,这是你的安排?” 显然牛辅已经被杨应的一顿夸,给夸膨胀了,膨胀之下,脸皮则薄。 杨应都说怕牛辅了,牛辅自然拉不了脸再坚持埋伏刀斧手了,也只好把这口锅丢给贾诩了。 而贾诩也不愧是完美下属。 他立刻诚惶诚恐道:“左中郎将勿怪!是我担心恶虎伤人,所以才暗中设伏……” “荒唐!快快把伏兵撤去!”牛辅摆摆手,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一般。 杨应瞧了眼贾诩,心中暗道:“贾文和啊,你就演吧。” 但他表面上也不动声色,静待贾诩撤走了伏兵,接着才对牛辅恭敬一拜:“黑山校尉麾下使者杨应,见过左中郎将。” 杨应的态度,显然让牛辅很满意。 他心中觉得。 杨应力敌李傕郭汜联手,这么猛的角色,竟然都对自己如此恭敬,岂不是说明自己才是真英雄吗? “杨使者多礼了,伱白天的表现,可是让本中郎将吃惊不已啊!”牛辅哈哈笑着,对杨应说道。 杨应继续恭敬道:“两军阵前,不得已而为之,李郭二位校尉勇猛过人,若非他们手下留情,我早已力竭败北了。” 杨应的奉承,让李傕郭汜的脸色也好看了一点,牛辅则顺势说道:“杨使者来我营中,不会只为奉承我吧?” 杨应上前一步,躬身再拜道:“左中郎将明鉴,黑山校尉遣我来此,正是向朝廷表明心意!” “表明心意?” 牛辅摸了摸下巴,看来杨应此来是善非恶了? 牛辅扬手道:“说来听听。” 杨应点头说道:“左中郎将,黑山校尉起兵,其实并非是叛乱,而是不忍见十常侍乱政,所以才起兵靖难,希望兵谏陛下,让陛下亲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