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胡才的话,郭太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也觉得胡才说的很有道理! 太有道理了! 绝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杨奉分明就是和韩暹勾结在了一起,要合力对付郭太! 不让朝廷给他封赏,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郭太是白波军首领,他自然是比胡才要想的更远的。 他想着,现在杨奉、韩暹,都成了朝廷在地方上的重臣了! 一个将军、一个太守,把自己夹在了中间。 而自己是什么呐? 是贼徒! 是黄巾! 眼下虽然黄巾起义仍然此起彼伏,但失去了大贤良师的统帅和指导,黄巾残党们逐渐变得越来越像贼寇。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黄巾为什么起义? 就是吃不上饭了! 起义可不是种地啊,不能变出粮食。 只能打土豪了。 打土豪本身没什么问题。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这本来就是百姓们乐于看到的。 更别说当年甲子起义的时候,打了土豪,黄巾军还给百姓分粮,所以能够席卷天下。 可现在不一样了。 张角在时,打的还是土豪。 可张角死了,跟随张角的那些觉悟甚高的亲传弟子们也一個个被剿灭了。 现在各路黄巾首领良莠不齐,就说郭太,他虽然自称是张角门徒,可张角哪认识他啊! 他是在黑山响应黄巾起义起兵的,人家张角也没来过黑山啊! 以他郭太为首的各路参与黄巾起义的人马,如今是土豪也打,百姓也打。 不打没粮食吃啊! 因此天下不论大村还是小落、豪强还是布衣,都筑起坞堡以防黄巾残党和借着黄巾名头四处劫掠的贼兵。 没了民心,黄巾与山贼也就没有区别了。 而山贼好歹背后有靠山,不怕官军来剿。 而郭太呢? 前胸背后都是官军啊! “奶奶的,杨奉韩暹故意不让我得封赏,只怕就是想要和我们决裂!现在他们是官咱们是贼,咱们可就成了他们这两路官军嘴里的一块肉了啊!”郭太眯起眼睛说道。 他这一说,李乐胡才也恍然大悟。 是啊! 他们还没想到这一茬呢! 白波军三路人马,另外两路成了官军,又和朝廷军议了和。 那接下来,岂不是要…… 胡才和李乐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 他们是真坐不住了。 性命攸关啊! 要是杨奉和韩暹真有消灭他们之心,那他们的项上人头,只怕是很快就要不保了! “大帅,那,现在该怎么办啊?”胡才激动地问郭太。 郭太咬着牙说道:“现在?要么逃,要么……先下手为强!” “可是大帅,杨应那小子不好对付啊!我们未必能打的赢他啊!”胡才有些犹豫。 他虽然憎恨杨应,但他也知道杨应的厉害。 真和他打,胡才真有些不敢。 “打不赢也得打,现在杨奉军在城南,韩暹军在城东。我们被他们夹在中间,要是现在逃走,他们一追击,我军将溃散! 到时候,他们再想剿我们,我们可就更没有反抗之力了! 白波谷官军不熟悉,要攻打我们不怕,可杨奉和韩暹是清楚白波谷的情况的,咱们要是连手上这些兵都没了,退回白波谷也是死路一条!”郭太直言说道。 胡才想了想,也默默地点了点头。 郭太说的却是在理。 现在的情况,进是死,退也是死。 要么他们这首领的,抛下部队,回去当平头老百姓,应该也能活。 但是不论郭太还是胡才,都舍不得部队和权柄啊! 他们起于微末,从小都是被州官欺负惯了的,让他们放弃已经得到的一切,再回去被人欺负。 他们接受不了! 本来郭太都想着,朝廷封赏了,他以后就算不带兵了,也有个退路。 可是现在,他什么退路都没了。 要么就拼一把,要么就等死! 郭太想了想,对胡才、李乐说道:“杨奉军不好对付,但是韩暹可比我们弱多了。 他如今刚接受了朝廷封赏,必定要大摆庆功宴,此刻正是他最无防备的时刻! 我们率精兵突袭,必然能一举擒获韩暹! 只要兼并了韩暹的人马,我军就有杨奉军三倍人马。 纵然他手下强将多,我们也有一搏之力!” 胡才点了点头:“大帅说的在理,就应该这么办,韩暹狗贼今天必无防备,我愿亲率人马,去取他的首级!” 郭太眯起眼睛,和胡才、李乐商量了一阵计划,接着就开始动作起来。 黄昏时分,接近落日。 韩暹在驿馆喝的酩酊大醉。 自从回城,他就一直在摆宴席。 不但给一众手下都封了官,这个封个功曹,那个封个长史,一边封赏一边饮酒作乐,喝了一天,终于喝地几乎所有人都醉倒。 就在大多数人都醉酒的时候,胡才率领的三千精兵,已经悄声包围了驿馆。 如今驿馆里都是韩暹军的高层骨干,只要他挥军杀进去,整个韩暹军,就会乱成一团! “韩暹啊韩暹,别怪我胡才无情啊,要怪,就怪你和杨奉勾结,投靠了朝廷吧!”胡才抽出腰刀,突然高呼一道,“杀进去,但见活人,一个不留!” 策马站在胡才背后,带着数千白波精锐的郭太颇为志得意满。 韩暹被封为太守又如何? 还不是很快就要变为一具死尸了! 能笑到最后的,只有他郭太! 然而就在胡才的人马攻击驿馆之际,驿馆的另一侧街道,一队骑兵奔驰而来。 “黑山校尉麾下佐军司马徐晃来也!狗贼砍斧!” 徐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