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心下大动,开始把掸威与手下副将蓬奈温一齐叫过来,经过一番仔细商定,最终制定了出兵八百大甸,夺取因他农山的详细计划。 又过了十多天,一切准备妥当的阿泰,正式开拔出征。 他从手下的五千兵马中,抽取了三千精锐部众,其中步兵、骑兵与象兵俱全,外加五千名从筐托与阿赫木旦中征集过来的夫役与随从,令他们作为运输粮草的后勤部队。 这支足有八千余人的庞大队伍,摆出一字长蛇阵,向着东边八百大甸的方向,浩浩荡荡地开拔往征。 此番出征,情况十分顺利。 八千大军一路东行,一直来到八百大甸边境,到了靠近因他农山的地方,全军上下都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甚至连哨骑骚扰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让身为向导的掸威,顿是喜形于色。 他瞪大了独眼,一脸笑得稀烂地对阿泰言道:“将军,前面不远处,便是因他农山地界了!此番出征如此顺利,看来真上天眷顾呢。由此可见,那些驻守因他农山的明军果是十分懈怠,他们疏于哨探,毫无防备,估计根本就没到过,将军此时会突然发兵,来向因他农山发动进攻呢。” 见到面前一脸欢喜的掸威,阿泰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容。 相反地,端坐在一匹硕大战象上的他,反而微微地皱起眉头。心下暗想着,自己此番前来攻打因他农山,这一路行来,是不是也太过顺利了些。 这样的顺利,倒是令人感觉反常。 不过,他还未来得多想,又有手下来报,说据前面的哨探发现,有一小股商队,正朝着因他农山进发,估计是给因他农山上的明军运送补给的。 听到这个消息,一旁的副将蓬奈温双眼发光,顿时按捺不住了。 一脸凶恶长着一部浓密络腮胡子的副将蓬奈温,转身向阿泰大声喊道:“将军,咱们远道而来,刀子与枪剑还均未见过血呢。何不立即消灭这股商队,拿他们来练练手,祭祭刀!” 听完他急不可耐的禀报,一缕笑容,终于出现在了阿泰的脸上。 “好!,那就先消灭这股商队,再乘机一举袭夺整个因他农山!” 他一语说完,转头向后大喝道:“蓬奈温听令!” 蓬奈温从一旁昂然回道:“末将听令!” 阿泰直视着此人那一双充满暴戾的牛眼,一字一语地说道:“你听好了,本将要你统领军中三百骑兵,立即截杀这股商队,便要避免杀戮,尽可能地将他们全部擒获!这些俘虏,对本将有用!” 蓬奈温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大声回道:“将军放心,在下此去,必将顺利完成任务,一举消灭这支商队!” 随后,蓬奈温昂昂然退下,便立即亲点了三百精锐骑兵,摆出一个尖锐的楔阵,呼啸着向这支商队冲了过去。 突然遭袭的商队,可谓猝不及防,他们远远地看到疾冲而来的缅军骑兵,顿时惊骇地大叫起来,随即便弃了货物与车马,立刻四散而逃。 他们匆匆逃命,狼奔豚突,散入道路周围的密林之中,很快就不见踪影。 见到这只小商队逃得如此之快,在自己冲上来之前,就已奔逃一空,冲将上来的副将篷奈温,心下十分失落。 靠!自己才在阿泰那边夸口,要把整个商队给活捉回来,现在倒好,整个商队除了丢弃的车仗与货物外,竟是逃了个干干净净,连根人毛都没留下! 而他们现在逃入密林之中,蓬奈温手下尽是骑兵,就是想要追击,也十分困难。 蓬奈温心下十分不是滋味,他不及多想,只得令手下看着这些留下车仗与货物,而他自己,便立即去向主将阿泰禀报。 “禀将军,我等往去追击,这支商队便迅速开溜逃跑,我等追之不及。他们悉入密林之中,仅余下车仗与货物遗弃于路上,现被我军全部接管。” 听完这番禀报,阿泰顿是眉头大皱。 这是怎么回事?这支小商队的反应,也未免太快了些,竟然能躲过自家骑兵的追击。 “你等此番往攻,竟是一个俘虏都没抓到么?”阿泰犹是不甘地喝问。 蓬奈温一脸沮丧:“在下无能,确是一个都不曾抓到。他们远远见得我等赶来,仿佛猜到了我等要对他们不利,皆是迅速丢弃车马逃走,消失于道侧的密林之中,我等实在追之不及。而在这密林之中,马匹难行,多有沼泽,我等也不好加以继续追击。” 阿泰紧绷着脸,心下十分不是滋味。 按他的计划,是想着要抓了这股商队来,向他们详细了解一下因他农山的明军状况。而若能以这支商队为诱铒,前去诱开明军驻守的关隘,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但现在,竟连一个俘虏也没抓到,仅仅缴获了他们丢下的车仗与货物,这样的战果未名也太小了些。 难道说,真的要如先前所定的计划那般,率军硬攻城门不成? 一时间,阿泰陷于深思。 而在这时,作为向导的掸威,却是双眼一亮,急急说道:“二位将军,若是这般情况。在下倒有一条好计,可以化被动为主动,直取因他农山的第一关——卧虎关!” 听到他的话,阿泰与蓬奈温俱是瞪大眼睛。 “有何好计?你他娘的且快快直说!”蓬奈温立即吼道。 掸威圆睁独眼,嘴角一扯,便沉声道:“二位将军,这支商队虽皆逃走,但他们的车马货物旗帜俱在,咱们完全从夫役中找些人来假扮商队,继续向明军关隘进攻啊。只要这只假扮的商队,能成功骗开关门,那潜伏于后的大股兵马,当可立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