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 惨烈得难以表述的朱邦已经发不出完整的话语,只能从凄厉的嘶吼中依稀辨认出几个字节。 潘凤轻轻晃动右臂,评估着自己的伤势。在刚刚下定决心以死相搏,以自己全力一拳换对方那莫测一脚后,潘凤如今已经明白对方的真实境界:朱邦虽然不知为何气势和力道不输武将,但周身气血却依然离散,并没有勇将境界那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知道对方只是一个高攻低防的脆皮怪后,潘凤顿时充满信心。 面对几近癫狂的朱邦,他轻蔑的摇了摇头“你不是我的对手。” 像是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听到这话朱邦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他仰天长嚎,状似疯魔。连绵的嚎叫如同来自地狱的冥曲一般,对于在场所有人而言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实力稍弱些的军士纷纷捂上双耳,即便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兵也眉头紧皱。 朱邦的随从,那几位身着锦衣之人想要上前查看朱邦的伤势,强行中断这场比试。却发现不知何时,围观众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左突右撞才有一人艰难挤到前排。 “少爷,咱们改日再比吧,今天太晚了,老爷会责罚的。” 即便如此照顾朱邦的面子,又将朱邦背后的家族势力搬出威慑对决双方,潘凤都冷静下来忍住了内心的杀意,想要给这一场未分生死的比武暂时画上一个逗号时,朱邦却完全没有想要收手的意思。 “死!都……死!” 自鼻梁到胸口满是血污的朱邦双目喘着粗气,眼中仿佛只能看到潘凤一個人一般,机械的重复着几个词汇。 他用力的将上前劝慰的随从推开,同时并将对方腰间佩剑拔出,转身再度冲向潘凤。 原本应该闪着金属光泽的长剑表面却突然诡异的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色,让潘凤心中警铃大作。 人群之中也不乏识货之人,顿时见状惊呼。 “黄品武技!而且是已经入门的黄品武技!”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众人大惊。凡品武技讲究的是力的无穷妙用,是千里武道之路的垫脚基石,虽然学习难度颇高,但只要肯下功夫,无论是谁都总有入门的一天。也正是因为其凡夫俗子也可领悟创立的原因,才被世人称为凡品。 而黄品则不同,相比只讲究肉身力量运用的凡品而言已然有了质的改变。需要凝练并调用人体生灵之炁,自如化用在武道之中。 也正因为如此,除了基础的招式与发力诀窍之外,还需要将炁经由特定的窍穴当中运转而发,即便是得到全部的详尽的法门和诀窍,许多人终其一生也难以入门。 甚至就连许多横炼肉体,成功凝练人体生灵之炁的武将,也未必能掌握一门黄品武技。 可如今,一门货真价实的黄品武技却从他们以为只会凭借家族势力欺人的朱邦手中使出,这大大出乎了围观众人的意料,不免在心中为潘凤捏了一把冷汗。 朱邦鬼一样的面庞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散架,双手紧握着利剑,自上而下狠狠向潘凤劈斩而来,剑锋之上的红光越发炽烈夺目、杀气逼人。 面对这种品级的攻击,潘凤可不敢有任何以伤换伤的心思,这根本就不是肉体所能抵挡的伤害,至少以他现在的程度还不行。 险险侧身避开,泛着红光的利剑落到空处径直砍向地面,三尺有余的剑锋竟全部没入地面。 潘凤刚想趁势反击,朱邦却直接再度向他挥出刚才的一剑,铺地的青石连同下面的砂土被切的粉碎,扬起漫天沙土。 潘凤不得眯上双眼,索性还能凭借那明亮红光锁定敌人的方位,赶忙后跳离开原地。 相比此前朱邦使出的武技,这一式黄品剑技明显消耗大了许多,接连两剑挥出,气势明显颓下去一截。 不止潘凤发现了这一点,作为使用者的朱邦对此也心知肚明。在此战之前,尽管他已经修习这门【天九剑】大半年,但迟迟不得要领,难以入门。今日能够成功使出,已经是前所未有的突破,连施两剑,更是让他感觉身心俱疲。 “药,……药呢?” 朱邦持剑立在原地,开始在周身上下摸索,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潘凤疑心有诈,但又不愿放过这难得的机会,用脚将附近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石连同附近砂土一同扫起,踢向对方。 “靠!” 朱邦上下摸索一番,才突然想起今早才为了掩盖夜宿楚馆而换了新的衣物,怒骂一声后突然发现有青石直奔自己面门而来,惊慌之下下颌痛楚更甚,让他一时忘记了手中利剑,急忙用手臂格挡护住面门。 堪比武将的实力,朱邦自然不会被砖石所伤,可刚挡下青石后,朱邦腹部突然传来剧痛,接着整个人就倒飞出去。 刚刚从人群中挣扎出来的随从们大惊,赶忙扑身将朱邦接下,发现朱邦尚有气息只是昏死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们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抛下一句狠话后,几位随从抱着朱邦匆匆离去。 潘凤将脚收回,忍下心中的杀意。朱家虽然在中山国颇有势力,但也远不到一手遮天的程度,是绝不敢当众谋害一名军官的。更何况他也是按照军营规矩行事,又有在场诸多军士为证,少有的几次攻击也都是对方先出手而迫不得已的反击,也谈不上会遭受多重的处罚。 一场点到为止的友好切磋,不正是军营茶余饭后所需要的娱兴节目吗? 潘凤想的很清楚,只要待在军营之中一天,朱家就没办法对自己下手。 而正好,潘凤如今也正好需要借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