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屯长刚冲上去,却又立刻被潘凤一掌打退。 胸口接连受到攻击,虽说未伤及肺腑,可皮肉已然红肿起来,如火灼一般疼痛。 可即便已经痛的面目狰狞,他内心却没有一丝一毫放弃的想法,指尖死死嵌入掌中,压制来自身体的不适,再度向潘凤发起进攻。 连续两次攻击都未能将对手击出擂台,潘凤觉得有些棘手,对手下盘十分扎实,再加上这股子永不言弃的劲头,让潘凤意识到自己的连胜之路开始变得艰难起来了。 闪身躲过对手的摆拳,潘凤右臂左腿一齐发力,誓要一举破坏对方平衡,将其制服。 可屯长也明显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心中一横,直接前扑抱住了潘凤的腰,准备用贴身肉搏的方式消耗潘凤的体力,为之后上场的战友打好铺垫。 场下此时已经聚集了全场近半的人围观,四五千人将不大的擂台围得水泄不通,七八排之后的人就只能从人群的夹缝中艰难窥得,至于更靠后的人则只能两两携手,将一人扛在肩头,另一人只能听他转述。 可即便如此,依然有许多人向着潘凤所在擂台不断汇聚,甚至这个速度还在逐渐加快。 中山相张纯站在高台之上,也注意到了校场当中的异样。 “来人,去看看甲字号擂台发生何事,如此喧哗?” 见中年屯长奋不顾身的与潘凤战成一团,不少人当下便为其喝彩,在仲大败退以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真正伤到潘凤。 可在众人怀着紧张又激动的心情注视下,奇迹并没有发生,随着潘凤飞起一脚,中年屯长倒飞而起,跌出了擂台。 被众人接下之后,中年屯长顾不得擦拭口鼻溢出的鲜血,急忙说道 “继续上,别给他喘息的机会。” 应声,另一位屯长几乎在同一时间踏入了已经堪称潘凤一人领域的擂台当中。 一炷香过后,又一位屯长心有不甘的被潘凤摔出擂台。 可潘凤却也再没有了此前的轻松写意,不住的喘着粗气。 “五十三位。”一直在擂台旁观战的武贵缓缓点了点头。 四十位队率,十一位屯长,再加上一位军侯和一位军司马,这个战绩实在太过豪华,早已大大超出他的意料,甚至超过了他半辈子军旅生涯亲眼见过的每一位军官。 不由得,武贵突然想到自己还是大头兵时,曾听闻的那些军中传奇,以潘凤当下的表现,甚至都足以和他们相比。 当然,只是起点足以和他们相比。 至于之后的发展…… 武贵叹了口气后,不再去想。 人都说时势造英雄,可更多的时候,时势只会埋没英雄。 不过,光是好好消化此战的收获,都能让潘凤受益匪浅,甚至两年内都有望晋升武将境界。 思索间,武贵也已经做好了登台的准备。 “可不是只有你们绝弩营才有傲骨!” 而在围观人群后方,屈大全已经凭借着从军前说书的底子,成为了一大片围观者的眼睛,替他们分析场面当中的局势。 “黑瘦屯长先是使出一招黑虎掏心,却被潘凤轻松击中虎腰破了此招。可没想到这只是一手虚招,杀招乃是其后接踵而来撩阴连环腿。就在其即将得手之际,潘凤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铁腿弹出,将其死死别住,动弹不得。” 说到这里,屈大全像是替绝弩营的屯长惋惜一般,连连摇头。 “失了灵巧之后,这位屯长被潘凤铁爪手击中,又败下阵来。” “至此!”曲大全突然提高了音调,但随即又意识到这不是在茶馆,不需要用这种扣儿来吸引看客买账,尴尬的挠挠头后找补到。 “潘凤已经足足击败了三十七名对手,简直如同天上的武曲星下凡一样。这让我不禁想到一个人。”(他后来的,人数瞎编的,招式也是) 听着下面一片“是谁啊?”“快说”的声音,曲大全内心得意非常。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同样出自咱们中山国的,二十八星宿之一房日兔降世临凡的耿弇!想当年他初从军时,也是像今日潘凤一般鹤立鸡群,更是在一次大比中一连战胜了六十八名对手,大比结束就被升为军侯。” “后来,更是随着光武皇帝一路征战攻伐,平定四十六郡,攻取城池三百余座,可以说这大汉江山,由一半都是咱们这位老乡打下来的。而其后代茂陵耿氏也是人才辈出,代代专出良将,是少有的仅靠着军功立家的上品世家,更是被称为大汉的守护神。” “那今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这潘凤能不能再胜一十五场,打破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耿弇大将军创造的记录呢?” 可曲大全刚说完这话,就立刻惨遭前排人的打脸。 “少废话了,你说话的时候潘凤又赢了一场了。” 曲大全面不改色“好,那便还剩十四场。” 而在同一时间的高台之上,张纯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小吏,面有愠色道 “此去校场不过百余步,你怎看着如此疲乏?” 小吏倒了两口气才拱手答道“大人……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并非是奔行累得,而是挤到前排费尽了气力。” 张纯无语,而在听完小吏的全部报告之后,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闪出好奇的神色。 但在回头看了看脱离了高级趣味,正由刘三一串串喂着葡萄的孝王,又不得不压下了这個念头。 “砰!” 随着最后一名屯长倒飞而出,潘凤全身上下已经如同水洗一般,喘的如同蛮牛一般。 “下……下一个。” 为了尽可能的节约所剩不多的体能,潘凤声音细若蚊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