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潘凤自认为已经能够驯服这匹烈马之时,没想到这短暂的臣服不过是假象,目的是掩盖蓄力的准备。 随着两声激昂的嘶鸣响起,连人带马一起,就向一旁侧身倒去。 感觉到身体逐渐失去了平衡,潘凤心头一紧,当即觉察到了不对。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整片大地就出现在了潘凤头顶。 “不好!” 潘凤不敢有任何大意,当即大喝一声,右手紧握成拳,不敢有任何保留,猛然发力,重重的拍击在了大地之上。 “轰!”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空旷的校场当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接着,众人只看到校场当中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原本压实的硬土直接炸裂开来,成千上万块大小不一的土块四散射出,而随之扬起的烟尘更是足有十几丈高,范围更是几乎笼罩了小半个校场。 在烟尘当中,众人还分辨出一个奇异的身影:整体似是骡马一般,但又多了许多意味不明的突起。 并且这道奇异身影在空中不断翻腾,几圈之后,却好似融入了地面一般,消失不见。 烟尘稍散,众人立刻围至位于校场当中的大坑前,想要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在这个足有半丈多深的大坑之中,潘凤依旧稳稳端坐于马背之上。 只是他胯下的烈马四蹄跪地,就连此前一直高耸的头颅也都低了下去,乖顺的接受着潘凤的轻抚。 感受来自这匹桀骜烈马不断传递出的讨好意味,潘凤心中一镇:这下是真妥了。 双腿轻轻拍击马腹,马也准备接受到了潘凤传递的指令,轻轻一跃,稳稳地来到了坑外的空地之上。 潘凤也回马看向众人: “好了诸位,我准备妥当了,可以开始此次骑术比试了。” 众人听到这话,也都才从震惊当中缓醒过来,环顾四周,想要找到另一位参与者的位置。 片刻之后,才在耸起的土堆后之中找到一個浑身满是尘土的铁骑营军司马,卖相狼狈之极。而他的坐骑则正压在他的身上,由于受不了潘凤全力一击的余波,如今已经直接昏死了过去。 众人将他救出,有人贴心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另牵一匹马来完成比试,这位此前还自信满满的军司马却只是苦涩的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即便以潘凤刚刚展示的这一手,就不比他的骑术弱,即便正常比试一番,结局多半也是他输。 更别说潘凤还做到了从未有人做到的事,靠着武力驯服了这匹烈马! 相比大多数人驯马时会采取长期相伴建立信任的伙伴关系而言,这种真正让马奉自己为主,将人类视作首领,毫无保留的去执行所下达的命令,掌控力无疑更高。 当然难度自然也相应的会更为苛刻,想要和寻常的战马达成此种关系都颇为不易,更何况是这匹达到玄阶的宝骏。 所以当真正了解坐骑擅于骑术的人眼中,潘凤刚才举动展现的并非只是单纯武力的强大,还有同样过人的骑术造诣。 如果单纯只是一味的展示自己的武力强大,有极大可能在马的心中会被视作为敌人,要么死抗到底,要么避之千里,反而会导致驯服的失败。 唯有在拥有强大武力的同时,同时掌握过人的骑术,通过骑乘或是安抚等亲昵的行为防止被马视作敌人,才能有让马对你产生信服的可能。 所以此刻,在认清了潘凤的真实实力之后,这位前不久还笃定认为潘凤绝对不擅骑术的军司马立刻毫不犹疑选择了弃权认输。 “我认输,是潘校尉赢了。” 他和潘凤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甚至,都看不到一点追赶的希望! 而在听到这话之后,潘凤勒马转向高台,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指向此前连番对他出言不逊的眼尖县令。 所表达的意思也很明显,唯是一个简单的“请”字。 自刚才见到的校场的一系列变故开始,眼尖县令心中就有些发毛,开始觉得后怕,觉得自己似乎过于莽撞了,不该如此得罪这种武力不凡的校尉,甚至都做好了若是局势不利,就借故远遁的打算。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场比试结束的会如此之快。 甚至可以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这让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被众人的目光锁定,颤颤巍巍的看向身边之人,在看着何处可以逃避的同时,也偷偷的在打量张纯的脸色。 可高台上众人以他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半圆,几个下台的出口也都被士兵牢牢堵死,甚至他还瞟到了十几个抱着大捆荆棘的向这里跑来。 而一直默许甚至参与了自己行为的国相张纯,则面色如常,同其他人一样以一种看好戏的目光盯着他,明显丝毫没有为他解围的打算。 “这都是什么事啊?” 如果可以,眼尖县令真想回到刚才给自己两巴掌,一天到晚嘴那么欠干什么? 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荆棘堆,眼尖县令欲哭无泪。 “真的……不能改日再请罪吗?老朽,老朽身子骨弱,折腾下来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可众人对他这番卖惨没有任何表示,态度亦如他中伤潘凤时一般,主打一个置身事外。 而几位抱着荆棘上台的士兵见状,更是直接捏起几根最为锋利的荆棘上前,想要助其完成请罪的准备。 不得已,眼尖县令只得自行脱下上衣,随后又仔细挑了两根没那么锋利的荆棘用脱下的上衣松垮垮的绑在背上,一步一哆嗦的朝着台下走去。 而即便如此,用来绑住荆棘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