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中山国军营,原本应当人满为患的校场之中。 明明潘凤只是才离开了两日不到,聚集在校场训练的人数便只剩下了一半不到。而此刻明明正是下午训练的时刻,全校场四千多士兵却全都只是略显呆滞望着前方,眉宇间充斥明显的怒意,但却无一人敢表露出来。 “耿植,你不要太过分了!”周保将一名嘴角溢血的士兵护在身后,厉声喝道。 “过分?”被周保称为了耿直的男子面露不屑,极为嚣张的踏前几步“我是勇卒营新任校尉,教育教育不听话的手下士兵也不行吗?怎么,难道你有意见?” 听着耿植话中浓浓的威胁意味,周保脸色不由沉了下去,在耿植这位由国相张纯亲自任命的新任校尉面前,那些由孝王任选的军官都显得如此纯良。 这位校尉上任还不满三天,光是对于营中上下克扣的军饷都不下一金了,对于军士的态度更是突出一个暴戾,稍有不如意的地方便拳打脚踢,很多时候被打的士兵甚至都不知道是何处触怒了他。 而眼下这名士兵也只不过是私下抱怨了几句,只是由于士兵们普遍对于耿植心存怨气,再加上编排的有趣了些,导致抱怨的声音越传越广,最终竟传到了耿植本人的耳中。 盛怒之下,耿植更是不管青红皂白,抓到勇卒营的士兵便挥拳相向。这名士兵倒也义气,即便无人指认,也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罪责,这才有了校场当中这一幕。 而前任校尉珠玉在前,两相对比之下更是显得耿植一无是处。不仅不得人心,甚至就连军官最基本的的武力也是天差地别,即便是和其他营校尉相比,实力远不及虎士的他也是最末之流。 而被潘凤临行前提拔为军司马的周保,虽然潘凤叮嘱过他不要与新任上司产生直接冲突,只需维持好日常的训练为好,这样一来即便张纯有打压潘凤在军中势力的心思,但顾念训练对于各营战斗力的提升,也不会轻易动周保。但面对耿植纯纯以势压人的无耻行径,周保还能没能压下心头的正义感,挺身而出将这名士兵护在了身后。 见周保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耿植只感觉仿佛当中被人抽了一耳光似的,觉得是周保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当即也顾不得什么张纯的交待,侧身一脚便飞踢而出。 面对这种绣花枕头一般的攻势,周保自然轻松避过,同时右手紧握成拳,身体下意识的就准备发起反击。 可当拳头即将碰触到对方的时候,周保却迟疑了,拳头也愣在了半空之中。 这可是他如今的顶头上司啊,要知道,殴打上司可是重罪! 一旦他这拳落下,别说是现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军司马一职,以对方如今的权势,自己恐怕都免不了牢狱之灾。到时候别说是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了,恐怕就连自己一家老小的生计都会成大问题。 想到自己的软肋,不得已,周保将高举的拳头缓缓放下。 “哈哈哈!”原本已经抱头准备鼠窜的耿植见此情景,知道周保虽有碾压自己的实力,但却并没有忤逆自己的决心,当即又恢复了那副嚣张面孔。几步上前,又是一脚横踢。 而这次,正中认命的周保,使他趔趄的退后几步。 “你不是很嚣张的要来打我吗?我就这,你来动手啊!”看着周保的憋屈模样,耿植心中畅快到了极点,嚣张的叫嚣道。 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耿植有意放慢了前进的脚步,他要用这个机会让所有人知道,他身为校尉的威严何在! 于此同时,他的嘴里也一遍遍的挑衅着仍护在士兵身前的周保“来,打我啊!” 而随着他每一脚的踢出,在场几千名士兵心中也就随即灰暗几分,心中对于那道远去的身影也就更加怀念。 “来,朝这打啊!”面对终于被自己踹倒在地的周保,气喘吁吁的耿植还刻意将脸凑了过去,拍着自己的脸对其嘲讽道。 而就在此时,在全场士兵期盼的目光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跃马闯入了校场当中,纵身一跃便飞身来到高台之上。扬手便是一掌,重重打在了耿植脸上,让其当即便在空中翻转的如同陀螺一般,几圈之后才栽落倒地。 “像你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听过。”潘凤将周保拉起,冷眼看着如死狗一般惊恐的耿植。 “你!伱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耿植捂着肿起的半边脸庞,眼中虽然虽然满是惊恐的神色,但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嚣张“我可是国相亲自任命的勇卒营校尉,你是不想活了吗?” “你就是勇卒营新任校尉?”潘凤打量他一眼,没想到张纯会派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去接管勇卒营,也难怪会将这里搞得乌烟瘴气。 “是我,现在知道怕了吧。”看到潘凤只是寻常士子打扮,耿植还以为他只是個碰巧路过本地士人,所以当报出自己如今最引以为傲的名号时,便笃定对方开始后悔一时冲动了,心中甚至开始构思起了打击讹诈的方案。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一身士人打扮的潘凤却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两枚铜鱼符“刚好,国相派我率领勇卒营和绝弩营出城剿匪,你收拾东西准备随我走一趟吧。” 接着又十分大度的说“刚才我帮你一事,便不用记在心上了。” “你……”听见潘凤唏嘘声音,耿植觉得双颊滚烫,怒意尤甚。有心发作,但眼见对方身份大大超乎了自己的预料,耿植当即意识到大事不妙,一时有些语塞。随即反应过来之后便准备借故先逃离此地“本校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