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荣国府,梨香园。 今天休沐,贾琥并没有去军营。 不过长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 此时贾琥正迎着初升的太阳,一板一眼的打着一套拳,这拳的名字叫做太皇拳。 这拳法就是本朝太祖屠峰所创的战场杀戮拳法。 本朝太祖战力在开朝皇帝中绝对是属于天花板级别的,有着“一根龙吟枪一手太皇拳,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称号。 一套虎虎生风的拳法打完后,贾琥呼出一口气。 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热身运动。 将长袖挽起缠绕,然后接过鹦鹉递过来的束带扎上袖口。 随手从家丁手中接过递过来的裹着布条的长棍,贾琥挽了数个棍花之后对着几名壮硕的护卫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几名护卫你望我我望你,眼中都闪过一丝无奈,每次和这位爷陪练都得弄一身青,好在事后赏银不少。 他们最后一起嗷嗷叫着,互相壮着胆子冲向了贾琥。 面对围攻,贾琥毫不慌张。 手中长棍猛的一挥,先是一招横扫千军直接将正面冲来的三人抽散。 而后借着巧劲儿将棍立在地上。 贾琥本人则是抓着棍子腾空而起,将身后偷袭的人一脚踹翻,接着又挥动长棍将再次近身的人抽倒。 贾琥力气相当大,如果被一棍子抽实了,那是半天都别想从地上爬起来。 见贾琥这面对数十人围攻都不落下风的样子,鹦鹉和琉璃两個丫头看的都很兴奋。 都言英雄难过美人关,却不晓得美人儿也同样过不去英雄关。 贾琥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可是京中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据传言王阁老家的千金可是哭闹着非贾琥不嫁呢,这让王阁老相当头疼! 看着倒在地上直“哎哟”的亲卫。 贾琥武了几个棍花后就将棍子交给身边的家丁。 运动一场,只觉得神清气爽。 果然一日之际在于晨呀! 鹦鹉赶忙上去帮贾琥擦汗,琉璃也是端着茶盘上前道:“爷、喝水。” 贾琥微笑着拿起丝帕擦了擦汗,随后抓起茶壶,也没将水倒入杯中,就直接将里面的水顺着壶嘴儿浇到嘴中。 水甜丝丝的,很好喝。 贾琥抓着壶砸吧砸吧嘴,回味道:“这茶味道不错,喝着甜滋滋的,是哪家的茶?” 琉璃听此有些怯懦的说:“爷、这不是茶,是橘水……” 贾琥有些尴尬的将茶壶重新放到托盘上:“咳咳,离家太久,却是连橘水都尝不出来了。只是这水的甜略微寡淡了一些,相对来说、爷更喜欢蜜水。” 本是掩饰尴尬找的理由,却被琉璃牢牢记在了心里。 而鹦鹉则是赶忙接话说:“爷这些年在辽东那穷酸地方是遭了大罪了,连橘水的味道都忘记了,眼下回了京是该好好享福了。” 贾琥却是摇了摇头:“享福?现在可还不能享福呀。” 话音刚落,一身穿白色儒服的青年就笑着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琥弟这么早就起来练武,倒是颇有晋时祖逖公的风范。” 青年看着在二十多岁,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的样子,被两个丫鬟搀扶着。 这来人是贾琥的堂哥贾珠。 鹦鹉和琉璃赶忙对这位珠大爷行礼。 贾珠性格古板认真,下人们不敢在他面前有丝毫懈怠的地方。 之前有几个下人偷懒、被大公子抓住后,可是一顿好大直接丢出了贾府。 下人们对都很畏惧于他。 贾琥微笑着对贾珠说道:“在军中却是习惯了早起。珠大哥这么早就起来读书,想必今年秋举一定能够高中。” 贾珠则是苦笑一声道:“哪有这么容易。这秋举还好说、答完题就能交卷儿回家,我愁的是来年儿春的那场。” “我这身子骨虚,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考场里面挺六天。” 春举是进士考试,是最为严格严厉的。 这一考就是七天六夜,身子骨虚的可真的很难从中撑下来。 贾琥听此赶忙宽慰说:“前段时间张太医不是帮忙开了方子吗?珠大哥无需担心身体,只需按照嘱咐好生调养就是。” 贾珠听此则是正色道:“愚兄能够活命,皆为琥弟之恩。若非这些年靠琥弟送来的药吊着,我这命早就没了。” “若非琥弟面子,这国朝第一圣手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到咱们府上。救命之恩、还请琥弟受愚兄一礼。” 贾琥连忙躲避道:“珠大哥你这是干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兄弟互帮互助本就是应该的。” 贾珠则是羞愧的说:“琥弟这话,倒是显得为兄虚伪了。” 贾琥上前搀扶着贾珠道:“珠大哥,小弟从武、对这科举也不甚了解。” “只是在辽东那边的时候听当地儒生说,当今天子比起经贴更喜策论,这些年的考题大都是天下大事相关的。”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这些年我在辽东的时候,也是借着假期游览各地,记录收集了不少风土人情、关外事迹,珠大哥有兴趣的话尽可将之搬走观看。” 听此贾珠眼睛一亮:“愚兄就先谢过琥弟好意了,愚兄也有东西送你。” 接着贾珠就看了眼身旁的侍女春桃。 春桃赶忙将手中托盘上的布揭开,而后走上前来。 “珠大哥、这是?” 贾珠微微一笑,抚摸着这薄薄的册子道:“琥弟,先祖宁荣二公随太祖于凤阳起义,立下无数战功。咱家一门两国公,军中不知有多少人承了他们的情。” “国朝以忠、义得天下。只要咱贾家仍有一人活着,这义字当头的、昔日所承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