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刚刚回到薛府,贾琥就听到了秦淮河上的花船被查补的消息。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贾琥微微眯起眯起眼睛问道:“是哪个衙门干的?奉的谁的令?被查抄的有哪些画坊?” 身上的杀气忍不住溢出,让站着的薛蟠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薛蟠哆哆嗦嗦的道:“琥哥,据说是金陵的刑部衙门的命去的,除了城防军还有绣衣卫,被查抄的画坊有十三家,雪月坊也在其中。” 听此贾琥一拍桌子冷笑一声道:“钦差大人未置,这南直隶的刑部就敢提前拿人。这到底是提前邀功呢还是要毁灭证据呢?依照本将军看是后者的概率更大吧。” 说着贾琥直接起身出去,点了亲兵就要去大牢提人,美名其曰保护证人。 至于南京刑部的面子?或者说这里边有没有别的原因,这些贾琥就不管了。 这到了金陵就是到了自己家。 谁敢有什么反对意见,就直接办了谁。 就算是太上皇的亲弟弟、那位大名鼎鼎的“庸王”敢得罪自己,那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薛府中门大开,贾琥带着一队骑兵急冲冲向着男直隶天牢杀了过去。 金陵向来是作为陪都使用的。 大雍朝有两个陪都,一就是在江南的金陵,二就是在关西的故唐旧都长安。 其中金陵因为是太祖所定之都,顾在神京城的班子,在这里也备用了一套,民间称之为江南小朝廷,而在官场中则是被称为犯官养老院。 一般情况下、在神京城犯一些小错误,或者是顶撞了皇帝又没被捏到把柄的话,都会把其发配到金陵来。 当然了,对五十岁及以上的官员来说,来这里前途是无比黯淡的。 但是对四十岁以下的官员来说,能来这南直隶历练则是另一番履历。一般外官升任六部尚书的时候,都会先从金陵履职几個月熟悉手中职权,之后再调度入京。 在秦淮河经营画坊的老鸨都被带到了南直隶的绣衣卫总部之中刑讯。 而这些可怜的姑娘们则是哭哭啼啼的被统一押解到了天牢之中。 李师师面无表情的跟在队伍之中。 肩膀上扛着沉重的枷锁,因为还没有判审,所以上面暂时没有贴封条。黝黑粗重的锁链则是搭在脖子上面,锁环紧紧的靠着双手。 脚上也是戴着沉重的镣铐,随着她走动,发出哗啦啦的拖拽之声。 女子穿这些行走本就吃力,更何况昨日她还刚被破身。 不过她没有哭闹,也没有跟着喊冤。 她的眼中一片死寂。 她的美貌在金陵之中久有流传,此番入了天牢,怕是随便安置一个罪名就要被剥去工籍充入贱籍。 运气好说不定能够在达官贵人家当个陪房,若是运气差、怕是未来的生活要比死还痛苦。 幽幽叹息一声,自古红颜多薄命,自己恐怕也难逃沦为别人手中玩物的结局。 到了大牢之中,狱卒只是将李师师和几名风尘女子关在了一个牢房之中,丝毫不敢有什么过分的行为。 这些漂亮的女子、必然都是早早被达官贵人们给盯上的。到时候出了牢房,吹吹枕头风,怕不是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家中有关系的女犯,不论是否为犯官子女,监狱都不敢轻易得罪,怕的就是哪日这些人翻身自己倒霉。真要说女犯人受罪的地方,那还得是教坊司。 教坊司的嬷嬷们都是天子的身边人儿,她们履行的职责就是将送过来的人给调教的听话老实,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忽然间,听脚步声走来。 只见一身穿土黄色丝绸衣服的少年带着两名仆从走了进来。 “庸公子,您要找的人就在这边儿。” 庸公子捏着鼻子皱眉说:“你先下去吧。” “是。” 整理了一下衣服,庸公子缓步走到牢前。 看着蹲坐在干草中面无任何表情的李师师,庸公子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 虽然他的父亲将自己圈进了,不过小小一个庸府可困不住自己!大雍以武立天下,自己身为皇室血脉自幼将太祖太宗当偶像崇拜,这手上功夫自是不错。 躲避护卫侦查、翻个墙头出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看着李师师,庸琦再次露出了笑容:“李大家,咱们又见面了。” 李师师垂首不言,却是懒得搭理他。 庸琦则是自顾自的说:“李大家,两江总督张勋一谋反所牵连者甚多。若是李大家这样的女子因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涉及,实在是太可惜了,本公子愿以自身——” “师师感谢公子愿来此做保,只是现在师师已心有所属,辜负公子情谊、还望公子海涵。” 听此庸琦脸色一变,紧紧抓着牢房的栅栏说道:“师师姑娘、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爹那边儿、他都已快八十了!未来庸家早晚是我说的算、我保证,跟着我,我一定会将你抬到正妻——” “公子好意师师心领了。只是现在师师披枷带锁、罪人之身,却是不值公子倾心,公子请回吧。” 庸琦刚要说什么,就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伯爷,这里面的女人都是刑部——” “滚蛋,在聒噪就砍了你。” 只见一队身穿黑甲的士兵围了过来。 而后一内裹银甲,身披紫色棕熊官服的鬼面将军就在红甲亲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贾琥将手中提着的牢头扔在地上:“把牢房的门打开,里面有重要认证。” “是是是!” 牢头哆哆嗦嗦的将锁打开。 而李师师听到贾琥的声音,眼神则是猛然一亮,她的眼中再次出现了生机。 而庸琦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