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伯爷的威名老朽早有听说,如今总算有幸见到本人了。” 贾琥微微眯起了眼,这略显自来熟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老头。 他的容貌看上去和太上皇有三分相似,身上贵气相当浓郁,身穿华贵的丝绸服饰,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寻常富户。 不过伸手不打小脸人,看到他,贾琥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久仰庸老先生金陵首善大名。不知老先生今日早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庸王在城中经常行善,在民间的声望还是很不错的。 庸王笑呵呵的坐到椅子上,自顾自的沏上一壶茶说道:“唉,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朽今日过来就是为了那不争气的儿子!” 说到这,庸王呈现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唉,老夫教子无妨,这逆子常出没于风月场所。这次听说十里秦淮出了事儿,一时心急就去大劳探望,却是不曾想冲撞了伯爷。” “老夫这次豁出去这张老脸,希望将军能够给老夫一个面子。” 听此贾琥装作惊吓的样子说:“哎呀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却不曾想今日早上捉住的那个小子竟然是贵府的公子。” “还望老先生放心,人没事。本想将他关上两天让他长個记性,既然老先生亲自来此作保,在下焉有扣着人不放的道理。” 这位庸王看上去憨厚慈祥,倒是没有那么盛气凌人、咄咄逼人,贾琥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所谓的花花轿子人人抬,给人方便就是给己方便。 这官场之上,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的多。 就算不给庸王面子,也得掂量掂量在他身后的太上皇。 更何况庸王是因遵守祖制才除的皇籍,太上皇又是念旧的人,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这位想要让他帮忙可能比较困难,但是要给你添堵那绝对是一堵一个准儿。 听到贾琥的话,庸王立即起身拱手作揖道:“多谢将军海涵。” 贾琥忌惮他,他同样也是忌惮贾琥。 少年人本就是意气用事的年纪、更何况贾琥这种出身名门的勋贵之后。 此番贾政持天子剑南巡查税,若是贾琥铁了心针对自己那还真要麻爪,毕竟他亲哥哥远在京城,他屁股也不干净,若是真要弄他的话少说也要掉一层皮。 和贾琥之间,还是不要有什么冲突为好。 “老先生,在下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老先生可能指点迷津?” 庸王笑呵呵的说:“伯爷尽管问就是,老夫若知晓、绝对知无不言。” 贾琥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十里秦淮这种风月之地,岂会卷入谋反大案之中。左右不过是一些经济上的事情,都是女子——” “伯爷,这事老朽还真不知晓。” 而后庸王似是而非的说:“这人一上岁数就容易做糊涂事,后悔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儿子犯了错,总不能在波及到孙子孙女,伯爷说是吧?” 贾琥从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呵呵,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伯爷,老夫要接孩子回家吃饭了,就先告辞了。” 说罢,庸王起身离去,只留贾琥沉思。 此时,神京城,荣国府之中。 黛玉独在房中看着贾琥写的《辽东志异》,时不时用朱比在空隙之中做些批语点评。 甚至有的时候会在插写拓充一些句子,或者改些文字以免犯了忌讳。 少女的字很是好看,一眼便能看出是长期练习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嬉闹声传来。 “史姑娘、我家姑娘在看书,要不得打扰!” 而后就是史湘云的声音:“刚刚还说要去宝爱哥处和姊妹们吟诗作对儿,这一不留神儿就独个儿溜了回来,实是气人!” 说话间,已经推开了黛玉的房门。 黛玉则是看着书头也不抬的说:“我不是说了嘛、我今日有些乏了,就不去玩儿了。你要玩自个儿过去便去,非要拉着我作甚?” 湘云则是走上前吐槽:“林姐姐、府内能做出那么几首像样子的诗来的也就你和宝爱哥了,姐妹们都不精此道,我们二人玩也无法尽兴、好姐姐你就一起来嘛!” 而后湘云看到黛玉竟然在贾琥的书中做批语,当即大声道:“林姐姐、这是辅哥哥的完稿,你怎能轻易在上抹涂删划?!” 黛玉则是揉了揉额头道:“你这好哥哥人长得好看、但这写的东西就不似那般吸引人了。这完书在我看来和底稿差不多,我做些修改润色又怎么了?” 贾琥写的书以记实为主,这里面内容却是略显枯燥。 黛玉觉得贾琥书中内容太过平淡直白,却是忍不住要帮其润色一二,让其中文字更有灵动。 听黛玉这么说,湘云忍不住将书拿去,翻阅几页之后忍不住说:“我觉得辅哥哥写的很好、姐姐私自添的文字、倒是显得拖沓做作了。” “我还是觉得辅哥哥原文写的好!” 黛玉轻笑一声:“这添改删抹可不是我自己主动的,这是伱家哥哥主动拜托我的。” “譬如《春秋》、《左传》,前者枯燥,而后者却生动有趣。” 湘云有些气恼道:“辅哥哥怎不要我做修改!未免太过偏心!” 说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而黛玉则是将书合上起身说:“云丫头,你这往日要是少看宝二哥那借来的闲书,说不得琥表哥就也允你一起改注了。” 湘云不服气说:“林姐姐你少说我,这些书你不一样没少看?” 黛玉当然不会承认,二人争吵一番后,湘云眼珠一转说:“林姐姐,刚在宝二哥那行牌九诗令,却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