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 “母亲,看到了吗!” 薛蟠大声说着,大步走到桌边,歪身坐下,倒了碗茶,叹声道:“他娘的,以往从这边过,哪次不是装孙子,还要花一大笔钱!” “瞧瞧如今,在琥表哥面前装孙子的就成了他们,母亲没见着那些狗官的眼神,跟吃了...…” “咳咳,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刚刚的情景何其的讽刺!” 说到这里,薛蟠的目光一闪,望了薛姨妈一眼,又望了望宝钗,喃喃道:“钱再多也不如拳头大!” “之前想那白家何其的风光,不说这金陵本地的官员,就是巡抚衙门的人见了也得点头打招呼,可又如何?惹了不该惹的人,一夜间被灭了全族,连个说法都没有。” 这几天,薛蟠深刻领悟了什么叫做权力,贾琥在江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表现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一时间,这呆霸王成熟许多。 说着回头瞟向前方的船队:“好狠啊!” 却是不知多少小船来不及避让直接被贾琥的船给撞翻。 “不要胡说!” 薛姨妈吓了一跳,轻拍了口不择言的儿子一下,小声叮嘱道:“咱们进京还要靠着你姨妈家帮衬着,伱姨妈她们还不是要指望外头的爷们撑腰,再狠他不还是出手帮了咱家。” “我告诉你,以后见了面不准没大没小的,记住了,他权力越大,对咱家越有利!不对外人狠,难道要对自己人狠?” 见薛蟠眉头微皱,宝钗的目光望向了窗外,轻声道:“咱们家也算是军伍中人,先祖靠着支持圣祖北伐克定神京的军功才得了紫薇舍人一职,领了内务府的差事。子不言父过,就是不知咱家能否重现往日的盛景。” 话语间充满了落寞与苍凉。 原本宝钗自以为自己也是一等一的豪门出身,这几日在见识了贾琥的手段之后,整个人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见到了贾琥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姿态后,薛宝钗更是变得迷茫了。 在宝钗眼中,自己这表哥放在京中也不过是个三品的虚号将军兼着兵部右侍郎,这爵位也不过是个一等伯爵,就算如此在江南都有这么大能量。 那些一品大员国公老臣又有多么厉害? 自家虽是巨富,但是在人家眼中不过是头肥猪,若非贾家照着,恐怕早就让人宰杀了。 宝钗的失落,也影响到了旁边的薛蟠。 薛蟠尴尬地一笑,:妹妹是个读书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 薛姨妈望着薛蟠,叹声道:“你要是能撑起这个家,咱们也不至于跑去京城投奔你舅舅和你姨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