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天色已蒙蒙亮起。 李家宅院门前的空地上已经聚起了几百人,不过都是远远地小声嘀咕,不敢凑上前。 “二子,你说这水泊里的大王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会给咱们发粮食?”一个中年汉子向着旁边的年轻人问道。 “俺不知道,但俺知道这些大王们将咱们村的恶霸全收拾了,咱们以后能好过很多。”年轻人盯着跪在门口的百余人心里非常的解气。 中年汉子见问不着,又找身边的老者询问:“大爷,您老见的多,说说呗。” “这有甚好说的。”老者嘀咕道:“往常贼人进村,咱们哪次不遭殃,发粮?我看悬。” “可是俺听说这梁山上,头一个好汉是那郓城县的宋押司。生平最是急公好义仗义疏财。”年轻人不同意的接口道。 “哼!那是以前,现在都落草做了贼,可就说不准。山贼给百姓发粮,那不是乱套了么。真要有这样的贼,老汉保佑他长久兴盛。”老者还是不信。 村民扎堆聚在一起,大都是不信的。只是慑于弓箭大刀,不敢不来。 眼见来的差不多了,宋江迈步踏上现用土砖垒起的高台上,朗声道:“乡亲们不用怕,我梁山主旨惩奸除恶,专打那些祸害乡里的为恶之人。此次请乡邻过来,只为公审这些厮们,恶者抓,有人命在身的更恶者杀。” 双方现在还没有建立起信任关系,宋江也不打算长篇大论,简单的说明了目的,向台下使了个眼神。 阮小七心领神会提着那李县尉几步跨上了台,将其往前一推,一脚踹过去,登时让其跪倒在地。 指着以头抢地的原县尉,阮小七不屑道:“哥哥,似这等腌臜泼才,一刀砍了最合适,费这事做甚。” “呵呵,有参与才有认同感。”也不管阮小七听没听懂,宋江小声说了一句后,紧接着高声道:“都认识这厮吧。现在有怨气的都可以出来说说,自有我梁山给你们做主!” 宋江说完,下面就一片安静,众人面面相觑,一個出声的都没有。 “......这场面有点尴尬啊。”宋江发现自己想的太好了。想像中群众踊跃控诉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还是信任的问题啊!”宋江心里感叹了一句后,上前高声道:“既然没人控诉,那宋某也不好越俎代庖,说不得就要将他放了。” 说着挥了挥手,阮小七领会了意思,立马上前将那李县尉拽住了起来,小声道:“哥哥,真要放了这厮?” “只是刺激刺激他们。”宋江也小声道:“你走慢一点,我就不信百姓被欺压这么久,现在有人做主还不敢出头。” 果然,就在阮小七提着那县尉走到擂台边缘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气愤的喊着:“大王千万不能放了他啊,经此一遭,放了他以后俺们日子更不好过,俺来说。” 宋江嘴角微微一扯,心想这才是正常流程啊。 “来来,上来说,大声说。” 那年轻人见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几步跑到台上,大声控诉道:“俺爹就是被他害死的,这厮当初图谋俺家的地,俺爹不卖,他就派人假扮劫匪将俺爹腿打断了,为了给俺爹治病,不得已将地抵押给他换了钱,如今却只能租地生活,俺都恨不得将他的腿也打断,让他尝尝滋味。还有.....” “二子,你歇会,换俺来说,俺来说....” 有了人开头,事情就顺利了。 而随着李县尉的头颅落地,公审大会那里就热闹了起来。 宋江也就是开了个头,随后就将维持秩序的事情交给了阮小七,自己到了宅院中。 “哥哥,今夜不白熬这一夜。”刚进前院中正巧碰到从后院出来的刘赟。 “收获不错?” “很大!”刘赟在前头引路,边走边说:“潘保正说的不差,这厮家里确实刚进过粮食,粮仓那里对照账本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五千石稻米,还有千石麦子,麸糠豆子等千石左右。院中圈内,牛六十头,羊二十三只,鸡鸭鹅等家禽二百余只。” 宅院就这么大,说着就到了粮仓那里。 宋江家里也算是地主,看到这些粮食到没怎么惊讶。淡定的吩咐道:“等外面完事了,组织老乡们搬粮,每户两石。” “好。” “对了,有多少车?”运粮也不是个轻松地事,真不是用嘴说说就能搬回去的,他们要短时间将粮运走就需要不少运输工具。 “不多,只有五六十手推车,套上牛能用的板车十几辆。靠这些车辆,咱们估计要运一天。” “时间太长了。”宋江想了想后道:“等给百姓发完粮后,跟他们借车。” “嗯。只能这样了。”刘赟点了点头后接着汇报道:“另外后宅一间屋子内发现了不少财物。” “多少?” “不算多。铜钱三箱,总共九百三十二贯,银锭五十个,每锭十两,还有百两金子。” “果然是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这厮才做了几年县尉,就有这么多财产。” 宋江有些感叹,这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尉,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 天下这么大,这样的官这样的作为还不知有多少。 或许将这个世界变个模样也不错。自己无缘无故来到这时代,还有金手指加身,也许就是宿命吧。想着想着宋江的思绪不禁向着不知处散发。 “哥哥,哥哥!”熟悉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宋江惊醒过来。 “嗯?怎么了。”抬眼就看到阮小七的大脸凑在眼前,吓了宋江一跳。 “哥哥你都坐这半天了。前面都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