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着杨志到酒店处,喊上朱贵,一路上山。 行不多时,来到聚义厅,众好汉齐到。 左边坐着刘赟、阮小二、朱贵、王伦、宋清,右边坐着杨志、林冲、阮小七、杜迁、宋万。 都坐定了,相互介绍一番,宋江吩咐杀羊宰鸡,管待杨志,不在话下。 初时上山,杨志觉着小小一个草寨,只要注意一下,凉也强留不下他。 可细看了后,顿时心惊。不说这漫山喽啰不下两千,只这十个头领也俱显不凡。当下心里也没了着落,只怪自己意志不定,随上山来,如今怕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了。 酒至数杯,席间杨志谈起要走高俅门路,引得林冲因名生怒,手一发力,砰的捏碎了手中酒碗。让杨志颇为莫名。 宋江叹息解说道:“我这林冲兄弟,他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因那高俅假子相他妇人,高俅那厮也安不得好人,把他寻事刺配沧州。一路上也不放过,几经派遣杀手,非要逼人去死,林冲兄弟被逼无奈只好杀到这里落脚。” 杨志听闻顿时默然。人家仇人,自己却要去走门路,怎么想怎么觉得尴尬,只好冲着林冲抱了抱拳,算是歉意。 见此,宋江提醒道:“制使也是有罪的人,虽经赦免,也恐难复前职,亦且高俅那厮见掌军权,因是兴进,心中多有龌蹉,他如何肯容你?不如在山上快活,不瞧他脸色来的自在!” 杨志见说,怕被强留,赶忙道:“纵有起伏,也要试试,不然心思不平。兼且洒家有个亲眷,见在东京居住。前者官事连累了他,还不曾酬谢,今欲要投那里走一遭,望众头领海涵。” 宋江点头道:“我知制使无心在此歇马,亦不会做强逼之事,且宽心住上一晚,明早再行。” 杨志闻言大喜,当日饮酒到半夜方歇。 众人各去休息,唯独林冲坐到厅前石阶上望着远方默默眺望。 宋江晚走,见此往其旁边坐下,意有所指的道:“教头独坐在此,这是心有所盼啊。” 林冲落寞叹道:“那又能如何,我见今这般模样,先前又……唉!罢了!此生怕是无缘了。” “教头不妨说说,或许某可做做参谋,心事总藏在心里却是最容易生病。”宋江就像一個心理医生般耐心引导着。 许时晚间吃多了酒,身边又是在自己危难之时收留自己的贴心哥哥,林冲略作迟疑便吐露心声:“林冲在想东京城里的丈人一家,也不知道现如今如何了。那高衙内还有没有再度纠缠。” “既然担忧,何不接嫂夫人一起来山,一解相思之苦,二也可就近照顾。” “唉!”林冲听了又是叹了一口气:“哥哥也知林冲家在汴京世代军官,生活不说大富大贵,却也吃穿不愁,没遭过苦难,心性难免有些瞻碍。所以一遭被上官构陷冤枉,甚至要被至于死地,心绪就乱了。曾在城外十里亭处写下一封休书,林冲也不说那富丽堂皇之言,当时确实是怕了,只为苟活性命而已,现在想想真是愧煞人了。” 林冲说着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宋江瞅着那脸上迅速凝聚起来的五指红印,宽慰道:“是人就难免会做错事,可怕的是错了不敢认。兄弟可曾听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时一起背'''',即是夫妻,理应相扶。既知错就要弥补。” 林冲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期盼道:“还请哥哥明言,林冲该如何弥补。” “自是用余生来补!”宋江语气坚定的道。 “对对!哥哥说的有理,某这就收拾一番,不管如何,且去汴京见上娘子一面,丈人若有怨气,随他打杀了去便是。” 不得不说这人啊就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变的坚毅起来。 一个人就算圆滑,也能在官场混的不错,但无端经历威胁到性命还无力反抗之事时,总会陷入自己构建的想象中。 林冲就是如此,他以为自己退一步,就会风平浪静,可换来的却是无休止的迫害。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没有人会愿意放任一个仇恨自己的人活下去的。就算高俅不怕,放过了他,但那些参与到其中的人可不会放过他。毕竟被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恨上,危险性太高了。 林冲是懦夫么?宋江觉得还算不上,不过是对未来还存在着希翼,不想丢了舒心日子亡命江湖罢了。 而且那是以前,现在经历了一连串生死的林冲绝对当得上一声好汉! 此时见林冲兴冲冲就要下山,宋江连忙拦住:“教头在汴京熟人不少,若去时,怕会走露了风声,坏事了反而不美。” “这,这可如何是好!”林冲听闻,急得在原地直转悠。 “教头不如书信一封,就由某走一趟吧,别人去了我也不放心。”宋江轻松道:“如今山寨安稳,某也正好顺便看看汴梁风景。” “怎好劳烦哥哥为小弟奔走!”林冲连忙道。 “不妨,直走也就三五百里,就当下山散散心了。”宋江摆手道:“教头还是想想书信怎写吧。” 其实宋江还真的想看看汴梁这座传说中的都城到底有多繁华。毕竟只从后世片面文字记载和别人口述根本领略不了其的真实面貌。 事情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杨志欲走,宋江回道:“制使可否等某一天?” “嗯?寨主要和某通行?”杨志听音知意的疑惑道。 “林教头思念家眷,只是不便亲去,某权且代劳。”宋江解释道:“权且容我一天交代下山寨事物,可否?” 这边说完,不待杨志回答,周遭头领却是嚷了起来。 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