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只两叠小菜,宋江便要唤张三再去要一桌酒菜。 闻焕章拦道:“不必,小饮即可。” 宋江闻听也不坚持,只好奇道:“听先生刚才言语,莫不是知道哪里有合适的地方出租?” “呵呵,闻某在城内有一处占地颇广的三层楼房,宋寨主如果有意可以去瞧瞧。”闻焕章淡笑道。 “何时去看?” “此时就可!” 本来寻而不到,如今自动送上门来,宋江哪会错过,当即便邀闻焕章前往。 不得不说每次行走在汴梁街头,都让宋江有种回到后世的感觉,这人口密度都能赶上一线大城市了吧。商业区这里不说摩肩接踵,也算的上人流不绝了。 闻焕章所说的地方就在南御街州桥往东两里处,虽是一个角落,但也属于非常繁华的地段。 奇怪的是眼前的三层楼房略显破败,像是许久不曾有过人际活动似的。 闻焕章随手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伸手邀请道:“进来看看吧。” 没发觉什么不妥,宋江自然是客随主便,信步跟了上去,焦挺随行。 只是张三和李四站在门口踌躇着,脚步一点也没挪动,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看甚,跟上啊。”焦挺回头喊道。 张三快跑两步,跟到旁边小声道:“焦哥,这里不太吉利。” “嗯?”宋江听了脚步一顿,感兴趣的道:“有什么说道不成?”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前年这里还是一座兴旺异常的酒楼。可前年年尾之时,这里连续发生了四起命案,死因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一致的,都是意外。” “有吃饭噎死的,有坠楼摔死的,有吃完饭出门被马车撞死的,最离谱的是最后一个只是喝了口酒就被呛死了。” “渐渐地就有传闻说这里受到了诅咒,时不时地就会有小鬼前来索命,以至于好好的一座酒楼不仅开不下去了,就连租都租不出去。” 张三把自己知道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闻焕章在旁听了也不阻止,还坦言承认了。 “事情就是这样,既然这位小兄弟知道,倒是省的闻某再作说明了。”说完看向宋江笑问道:“宋寨主还敢租吗?” “租,当然租!”宋江连停顿都没有就肯定道。 甚么小鬼索命,宋江是半点都不信的。 在他看来,那四个死者要不就是倒霉催的,要不就是被谋杀的,至于流言恐怕就是竞争对手搞的鬼了。 而且这地方确实是個做生意的绝佳场所,不仅前面三层楼宽阔异常,后面一个院子连着一个两层楼,占地面积极大。正是他想要找的地方。 “不知闻先生这里需要租金几何?”宋江太满意了,不禁询问道。 “免费租于宋寨主如何?”闻焕章捋了捋胡子淡淡微笑道。 “免费?”宋江真的惊讶了。 在这东京城里,这么一座楼年租怎么也要小几千贯吧,说不要就不要了?难道这就是土豪作风? 话说家里有这么一块地,想不成土豪也难啊。要知道此时汴梁的房价比之后世一线城市还贵,不说普通百姓买不起,就是宰相也买不起。 “不错。免费!”闻焕章淡淡的道:“不过闻某有个条件。” “先生请说,就算有什么为难之处,宋江也会想办法满足。”宋江觉得能免费得到这么一块地,什么条件都是可以考虑的。 “对寨主来说不是甚么难事,某想前往贵寨小住些时日。也可以说是投效贵寨。”闻焕章语气非常肯定的道。 “先生确定?”宋江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这世上真有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山上做贼的?顿时让他只觉得这事的离谱程度比他穿越过来都要离谱的多的多。 “当然只是独身前往,也不想让人知晓。”闻焕章补充道。 虽然听上去像是换个地方隐居,但宋江还是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下来。 没有为什么,纵观上下五千年,像梁山这样注定将要起义的贼匪势力最缺的就是文士。对于到不到聚义厅抢做一把交椅无所谓,只要人来了,能出力就好。 而且闻焕章虽然没有做官,可是世居东京,跟很多高官显贵和太学生都熟悉,没准以后就是一个备用的人才吸引基地。 其后闻焕章也说出了自己想要上山看看的原因。 “我有一故友现居济州任城,相互多有书信来往。近来其书信中多有提及水泊梁山。虽多有抵触妄言,但其中也多有赞赏。说寨主虽为贼寇,却从不劫掠商旅百姓,每每下山还能兼顾师出有名。屡次做出破恶庄而毁债分粮的举动,让他既抵触又痛快,矛盾异常。三次感叹济州虽小,然巨寇已生。” “闻某多年闲散,时感命运弄人,此生了无官运。又见官不作为,导致天下盗贼丛生,心失所望。却今有寨主者为民,故欲参与详细观瞧。” “哈哈,先生所来,定不会失望而归。”宋江大笑道。 “大宋虽富,然无地之家越来越多,终归不是甚么好事。”闻焕章感叹道。 宋江非常赞同:“土地兼并,祸乱之源。所谓群盗,多为逃户。” “寨主所言精辟。”闻焕章赞了一句后调侃道:“不过据我所知寨主可不是失地人家。” “呵呵,宋江只是看那梁中书上任一年就能收刮来这般多的金珠宝贝,替他花花而已。不想心软放了那些押送士卒一马,反而走漏了消息,不得已只能落草。” 两人越说越觉投机,不觉间已过半晌。 闻焕章要回家安排交代一番,约定三四日后到城东安仁村碰头一起东行。 分别之际,闻焕章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