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芜监,厢军驻扎地。 团练使赵洪如往常一样,吃完饭去各个库房溜达了一圈,消了消食,就准备回去歇着。 可就在他回了营地时,几个狱卒打扮的人闯到了营前。口中大叫:“祸事了!祸事了!” “去将那几个给我提来!”赵洪皱了皱眉,吩咐站岗士卒过去拿人。 片刻,看着被押在近前的狱卒,赵洪喝问道:“你们是甚么人!来此作何?” 一人道:“小人等是牢城营看守,来此是求相公出兵相救牢房的!” “牢房那里怎地了?详细说来!” “具体什么事小人也不知。”那人有些惊恐道:“只一柱香前,有大队人马突然袭击而来,我等没有准备,被其突入了营中。” 他这还是往好了说的,牢城营那里犯人出来劳作也是带着枷的,整日里都没什么好防备的,以至于看守很是松懈。 今日里营门也是锁住的,要是看守得力,守得片刻,等所有狱卒看守出来,二百余人未必就守不住。只是他们一下子被打懵了,根本就没想过要守着而已。 “既已被攻进其中,那你等怎么跑出来的?”赵洪厉声喝问。 “小人等只是想去小解,只是茅房都被占了,忍耐不住就到营外解决,这才躲过一劫,小人们也不敢乱跑,只好来请相公出兵救援了。” 赵洪也不是蠢人,一听就知道这是胡扯,小解而已,随便找個桶就一起解决了,哪里用出营。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奇怪。 要知道兖州可算是处于复地,牢城旁边还有兵马驻扎。竟然有人敢来劫牢,这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赵洪本来不太想管,毕竟系统不一样,任务也不一样,但出于好奇,就随意的问了问:“你等可知敌人总共多少人?有何武器?” “具体小人不知,只打眼一看,恐怕不下四五百人。有弓箭朴刀长矛,有的还有穿了甲。” 赵洪听后皱了皱眉,有箭有甲,不像是普通的地方自守武装啊。不过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另外他要是出兵保住了牢营,也是大功一件。不说朝廷会有什么奖励,就说帮地方上掩盖了错漏,那好处也是不小。 想到就做,赵洪当即点起一个半指挥七百五十人,着甲持刀带着来报信的三人就往牢城营方向兴冲冲赶去。 那三人原本以为来报个信就能弥补做了逃兵的错处,运气好的话没准顺便还能领个功劳。谁曾想却被带着往那战场去了,真可谓是欲哭无泪。 莱芜监离牢城营也就三里之地,不过中间隔了一片树林,是以彼此看不到。 三里之地转瞬就到,远远看着营寨里灯火摇曳,呼喝声不止,赵洪笑道:“看来这伙人也不怎么样吗。人多还是突袭之下,竟然还没拿下这小小牢营。” 说笑一句,随后喝道:“都给我听好了,如今贼人被拖在营里,咱们正好从后攻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拿了这伙贼人,自会有丰厚奖赏赐下,能不能过的舒服一点就看你们自己了。所以,现在,冲!” 喊声挺大,这赵洪也没怂,当先带头提刀冲了起来,片刻就到营寨前。 只不过迎接他的却是大片箭雨。 赵洪运气不错,躲过好几支箭,一个翻滚捡了一块掉到地上盾牌举在头顶。 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营寨早已失陷,对方这是在演自己呢。 知道不走就走不了了,立马吼道:“撤!有埋伏,快撤!” 只不过想要安然撤走哪有那么容易,箭雨持续覆盖下来,不断的有人倒地。等逃出箭矢范围时起码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他娘的,这是哪里来的贼人,怎么这般狡猾。”赵洪单手撑着大树吐了口唾沫骂道。 “团练,那几个报信的会不会就是他们特意派过来的?”指挥使凑前低声道。 “嗯?”赵洪想想也觉得不对,对方火力这么强,明显不止四五百人,一个冲锋就能杀进营地了,怎么会有人跑出来? 甚么出来撒尿碰巧躲过了,还偏偏不躲好,反而来自己这求援,赵洪可不信有这么凑巧的事。 “娘的,竟然被几个小崽子蒙了。”赵洪怒道:“他们人呢?” 一个士卒弱弱的举起手道:“我看见他们都被射倒了。” “……”赵洪无语了,显然他弄错了,哪有过来骗人反把自己给坑死的。 现在牢城营被人占了,肯定是去不了了,他只能带人往驻地而去,心里想着最好不是对方特意谋划的,不然驻地那里也要完了。 他刚想完,不远处树林拐角处就转出了二百余骑兵。见了他们二话不说挺起手中长枪便冲了过来。 眼见己方距离树林还远,根本赶不及在骑兵到达之前充今林中,赵洪只能大喝道:“不拼就是死,冲到林中没准就能逃过去,杀!” 只是他带的是厢军!厢军说是军队,不如说是军队化的劳力,平时做的也不是训练,而是干活,建屋、种地、搬运等等什么活都干,就是没有训练这项。他们和普通劳力的区别就是他们都有兵器罢了。 没有训练自然就不可能立马会听从指挥统一行动。此时就是有的在往前跑,有的往左右跑,还有的一惊之下忘了身后有箭矢的威胁往后跑的。总之一下子全都乱了。 林冲一看这也不用冲杀了,举矛拨开向他迎面而来的大刀,转手一矛拍在赵洪背上,将其拍出去好几步远,然后就扯着嗓子喊道:“扔下武器,蹲下双手抱头者免死。” 后面二百余骑听了立马跟着大喊起来:“扔下武器,蹲下双手抱头者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