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哆!” 另外两个武者本以为胜败在出手前已定,却没想到出了意外,皆是大惊失色。 徐三修轻出一口气,自己的猜测得到验证,心情稍放松了些。 小晏没有看到两人的战斗,只看到马哆横死在那里,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马哆怎么连个村夫都摆平不了?是不是城主平日里少给你们吃饭了!” 他对这三个武者刚刚不听指挥,有些不满。又看到他们出师不利,还以为是轻敌的缘故,故意出言讥讽。 死了一个手下,本来就没有主心骨的黄发公子愈发慌张,隐隐有发病的征兆,唇上似祭奠死人烧的火纸,灰白且起着皴皮。 听到小晏的话,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应声催促:“你们两个,不要麻痹大意了,速速解决战斗!” 侯立与赤行还沉浸在刚死去一个同僚的悲伤之中,他们同为钦宇城主招募的武士,虽说关系一般,但未免有些兔死狐悲。 武者行走江湖,早就做好了随时横死他乡的心理准备,但这须弥森林的死亡来的未免太快,有些猝不及防。 可毕竟还是要吃这碗饭的,主家的命令莫敢不从,只能暂时收拾坏心情。 “先解决那粗手粗脚的汉子!” “我也这样觉得,他才是这三个人里最有威胁的!” “谨慎些,他有些诡异!” 两人目标达成一致,眼神登时从悲伤中变得坚毅,本就是见惯生死的人,又怎么会因此乱了心神。 “你攻他左,我攻他右。” “好!” 猴立持着长棍,身形如猴子般敏捷,时而蹬腿,时而捉眉,变幻不定,转瞬间来到大嘴右侧。 而那赤行,走的是莽夫路数,使的一手丈八画戟,重达三十二斤,不在乎什么身法、技巧,出招是大开大合,讲究的就是个一力降十会,如果放到战场上,绝对是一台收割生命的机器。 两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包夹围攻大嘴,战斗迅捷,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嘴还呆呆地愣在原地。 长棍轻捷明快,招式莫测,虽没有刃,可若是挨上一棍,定会皮肉绽开、骨头化作齑粉。 这一棍,直奔上路,攻的是脖子与头,任何一处挨上这么一下,定要当场毙命。 赤行的画戟沉重但威力巨大,攻上路是不太现实,便猛地一舞,把画戟舞作一道旋风,所过之处,皆寸草不生,实在可怖。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相对较短一些的长棍,都有个一米多长,那画戟,更是高上人半个身子。 而大嘴,只有手中一口二十多厘米的菜刀,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是为难他。 更何况这两个好手相处了许多天,也有些配合,凭借着武器的优势,一个攻上,一个攻下,远程poke,避无可避。 躲上还有下,躲下还有上,都是要命的攻击,看得徐三修心惊胆战,他虽对大嘴很有信心,但这种难题要如何应对,他颦紧眉毛,一筹莫展。 大嘴却非俗物,他眼见着一棍一戟袭来,也不闪躲。 “喝呀!” 在条件反射下,他右手一伸,那在空中留下许多道残影的棍棒,“嚯”地抓入手中,同一时刻,左手挥着菜刀,在下身划过一道圆弧。 “锵!” 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画戟的杆子被硬生生地切断了,真是好大的力气!要知道这戟杆并非普通的白蜡杆,乃是用上好的松木,外面裹上一层精铁,无比结实,竟被大嘴用菜刀砍成了两截。 “喝!” 大嘴右手一振,向手中握着的杆子传递一股劲力,劲力传递到持棒的侯立手中,一下子把他震飞了出去。 赤行手中的画戟只剩下大半截杆子,刚刚戟与刀的碰撞,残留了巨大的能量,沿着残杆,在他手中迸发,炸的他虎口崩裂,双手握杆处变得青紫肿胀,充满了麻意,双臂剧烈地颤抖着。 不待他反应过来,大嘴顺着戟头落地,飞出一脚,正好踢到平整的断裂处,下落的戟头宛如一颗导弹射去。 “嘭!” 飞戟正好击中赤行的护心镜上,那是一块陨铁打造的宝物,是他花费了大半积蓄才买下来保命的东西,行走江湖,活着最是重要。 护心镜上刻着精美的花纹与图案,散发着暗淡的幽光,却没想如此不中用,被击中时,登时崩出一道口子,戟头如入无物之境,大半个没入了赤行的胸中。 “噗……” 他喷出一大口鲜血,软了下去,双目向天,死尤未合。 耍棍子的侯立也并不轻松,大嘴振开棍子的一瞬,便抛出手中菜刀。 粗糙的刀身在空中回旋,朦朦胧胧映照出火焰的腾落。 侯立看在眼里,心中慌张万分,却毫无办法,那股震飞他的巨力,束缚住了他身体的运行轨迹,任他怎么样挣扎,也动弹不得,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旋转的菜刀飞来。 “扑哧!” 菜刀正中他的脸上,一下子陷了进去,整个刀身陷入了他的脑袋,不偏不倚,正好把他的头分成两半,只露出一把刀柄,像是镶嵌在了他的面部。 受到如此重伤,他也感知不到一点痛苦了,身体随着惯性在地上滑了四五米,掀起一阵尘土与落叶,留下一道血痕,登时一命呜呼。 太快了,只三招,便取下两个二流高手的性命,如同杀鸡宰羊般轻松,这是怎样的存在。 大嘴却好像,整场战斗与他无关一般,做完这些,脸不红,心不跳,漠然地站立在哪里,无神地睁着眸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如此惨烈的景状,是眼前这个衣衫未乱的汉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