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刚刚那一把把秘钥从眼前晃过,着实让他胆子肥了许多。 富贵险中求嘛,再说,想要夺魁,迟早得过公主这一关。 收拾完疆城队伍后,公主牵着徐三修继续行进。 徒留营地上,与辰豹关系不错的花亭在不停晃动这一起厮杀的兄弟,这铁打的汉子,红了眼眶。 吉雨在一旁包扎伤口,疆城少主乌那托明,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火光愈来愈远,公主偏过头,看向徐三修,嘴角缀着笑意。 “小奴儿,姐姐的大狮子厉害不?” “啊?” “厉害厉害……” 徐三修还在心里图谋着怎么夺走那几把秘钥,突然被这样一问,有些不知所措。 “咯咯咯……” “那是肯定,这狮子可是姐姐十五岁那年,皇兄送我的生日礼物。” “据说是来自遥远的西方,那里比车师国更炎热,进贡国整整死了二十多人才捉到这一头狮子。” “为了驯服这头狮子,姐姐可是下了大功夫的。” “哎……皇帝陛下对您可是真好。” 徐三修客套地奉承两句。 “那是自然!” 公主翘起嘴角,脸上满是得意:“当今太后有四个孩子,而姐姐我就是她最小的女儿,皇兄他不对我好,对谁好啊!” “哦?” 徐三修漫不经心地装作震惊的模样,他才对这公主家事不敢兴趣。但如今他的身份是奴隶,估摸着公主是无聊了,想说说话。 便顺着她的意,假装好奇:“我只知道当今皇帝陛下,同母兄弟姊妹只有您与魏王两人,还有一个未曾听说过……” “唉……” “你一个小奴儿问这么多干嘛……” 公主撅了撅嘴,随后又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罢了罢了,和你说也无妨,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徐三修心中万分无语,搞得我很想知道似的,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说好吧。 “奴隶……倾耳恭听。” “事情还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那时我才十岁,皇兄年方十五,还未继承大统……” “皇兄有个孪生妹妹,也就是我的姐姐,名叫乌托纳凤,她……” “乌托纳凤?”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徐三修猛地一振,心想,这不就是右贤王托付我找的那个女人嘛。 “怎么了?” 公主看徐三修表现得有些反常,颇为疑惑。 “没……没什么,就是有些震惊罢了,没想到皇帝陛下还有个孪生妹妹。” 徐三修信口诹了个借口搪塞。 “她生的美丽端庄,本该有大好的年华,再过一年,便要嫁给当年最有权势的将军之子,所有人都看好这对姻缘,如果不是发生了那场意外……” “什么意外?” “唉……一切都要怪那该死的匈奴质子……” “三十年前,我车师国与匈奴国结盟,互换质子,那匈奴国质子便来到了交河城。” “他在交河城生活了五年之久,经常出入贵族宴会,与纨绔四处玩乐。不知在什么机缘巧合之下,在第五年,他结识了我的姐姐,乌托纳凤。” “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个草包,却不知道说了什么花言巧语,或是给姐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姐姐竟然看上了他。” “你也知道,我们车师国的习俗,在女子未出嫁前,不可做那禁忌之事,况且姐姐她还有婚约在身。” “那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人假借各种机会,在秘密地恋爱,私定了终身。” “按照协定,质子交换五年为期,时间到了,他便返回了匈奴国。” “只是苦了我那姐姐哟,他走后过了两三个月,姐姐开始显怀。” “这时大家才知道,姐姐他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父皇震怒,要按照教义,处死姐姐。” “皇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姐姐死去,他兄妹两人一胎所生,心意相通。整整在父皇寝宫前跪了三天三夜,未进半点粮食与水。” “父皇不忍,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虽然可以赦免姐姐,但要将她贬为平民,驱逐出车师国。” “由此一来,便与她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那你们没去找过她么?” “当然有啊!” “皇兄继承大统之后,年年向临近各国派出使者寻找,可直到今日仍旧了无音讯……” “唉……那个匈奴国质子,真该死啊!” 公主咬牙切齿,捏紧拳头,一副愤恨样子,恍惚之间,徐三修竟觉得她怎么和小翠生气时有三四分神似。 他心道:一定是累花眼了……摇了摇脑袋,清醒许多,错觉也随之消失。 或许是说过瘾了,公主体贴地问道:“小奴儿,你累了么?” “嗯嗯嗯嗯……” 徐三修狂点头,他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就是资本家也不带这样剥削的啊。 “那好。” “就在这里暂歇片刻吧,等到天亮了我们再出发。” “好……” 徐三修看了看快要落下的月亮,估摸着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到白天了,但能给休息时间就不错了,他是不敢有半点怨言。 公主从狮子身上下来,把手中绳子拴在树上。 还真把我当牲口了……徐三修心道,只得倚着那棵树躺在,闭上眼,想着刚刚听到的信息。 乌托纳凤确实怀了孩子,也就是说,右贤王确实有一个子嗣遗落民间。 但是乌托纳凤已经不在车师国了,连堂堂一国之主都找不到的人,仅凭自己如何才能找到她? 不过目前也不急着操心这些事,等到和皇帝谈妥了盐贸易的事再说吧,到时候再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