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拔出九环大刀,把人挨个指了一遍,就差说出那句,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 “看官上座,且看我一场好戏!”他托着徐三修扔到崖上,徐三修坐在崖边,刚刚大嘴的战力他都看在了眼中,仍沉浸在震撼之中,没想到这在沙漠中捡的便宜兄弟,竟如此不凡。 甚至都没注意到,身后站着个小女孩,正笑眼盈盈地看着他。 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小翠,愣了片刻,分外惊喜。 女孩身上背着棕色麻布包,里面装着姬无涯的白骨。她坐在徐三修身边嘟着嘴:“怎么?看到我连句话都不说,这么快把我忘了嘛。” “没……没……” 一时间,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崖下大嘴背靠断岩,横刀立眉,似笑非笑,虽穿着破烂,可谁也不敢小觑这粗犷汉子。 公主和四公子站在外围,冷面相对,这个超凡战力的出现,让局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尽管他们占尽了人数优势,足足有五六十个人,其中还有一二十个一流高手,拳脚棍棒、戟钺钩叉,十八般武器皆有,但就凭那男子刚刚的表现来看,心中还是有些没底。 只对峙了片刻,众人便忍受不了那股嚣张劲了,大家都是两个胳膊一个脑袋,凭什么我们这么多人打你一个,你大放厥词也就算了,还在那装作轻松。 这也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怒火积攒到了极致,便要释放出来,而倾泻的对象便是那个众矢之的,此刻,这些武者的血性都被激发了出来,他们心中暗暗憋着一股劲,要打断那人的脊柱骨,都是练武的,我们当狗,凭什么你的腰挺这么直? 也顾不得什么枪打出头鸟,一齐冲杀了上去,眨眼间,大嘴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偏头躲过三四剑,闪腰避去五六拳,大嘴冷笑一声,九环大刀一舞,银环鸣鸣,登时斩下两三个枪头,有一二人躲避不及时,腰间背上,豁出个大口子,鲜血溅到也不知是谁的脸上。 血腥气更激起了昂扬战意,一个白色劲装的剑士从背后长刺一剑,大嘴耳中疾风作响,听声辩位,回身一脚踢在那人的剑柄上,长剑飞起,大刀落地,白衣被染成了血衣。 “还我师弟命来!” 两把长剑纷至沓来,东南西北四方辅以攻来两戟两矛,大嘴并不慌张,高高跃起,踩在矛戟交叉处,挥刀斩退长剑。 持戟矛的武者转而斜向上刺去,要攻他后门,却不知正得了的道。借着力,他腾空一跃,解了这围,将要落下,所有人都攻向上方,或捅或刺或砍,脚下是刀山火海,就这样下去定要变成一滩碎肉。 大嘴却在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头朝下落。 “叮叮叮叮……” 眼中刀光剑影愈来愈近,他舞着刀击出一道豁口落到了地上,打了个滚半蹲着,一刀挥出,三四个人躺在地上哀嚎。 不待他喘息,三把大刀自头顶砍来,眼看着就要将他的头颅砍成三瓣,他却转而躺下,迎刀连斩三次,登时三块刀片落地。刀客皆是一惊,大嘴却不会给他们去找质保的机会,迅速捡起地上的刀片,向三个方向掷去,“噌噌噌”三声破空声,又有三人应声倒地,胸口上赫然露出点点银光。 才几个回合便或死或伤了七八个武者,大嘴身旁竟有些空荡荡的,太快了!死亡的可怕让众人清醒了许多,无人敢向前,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不带半分喘息。 徐三修在崖上静坐,心情仿佛在坐过山车一般,时上时下,随着大嘴的处境波动。 “快上!得其头颅者,赏银万两,斩其手足者,赏银八千!” 魏公子红着眼吼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啊!” 一个持大斧、上身赤裸的汉子怒目圆睁,踟蹰半刻,举着斧子向大嘴挥砍,其余人也眼馋那丰厚的赏赐,唯恐被别人捷足先登,紧随其后。 大嘴扭了扭脖子,活动下手腕,眼睛一闭一睁,骤然像换了个人一般。 冷! 太冷了! 冷得让人牙齿打颤,冷得让人瑟瑟发抖,冷得让人灵魂战栗。 正值明媚艳阳天,何故六月飘冰盐。不是奇冤天地恸,便是魔神降世间! 置身在那人的杀场之中,任谁也生不起半点抗衡的念头。大嘴化作一道残影,只听风中环声叮叮。 那把大刀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总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位置,出现在胸口,脖颈,头颅…… 太快了,以至于许多人并未反应过来,便倒在了地方,空余恨。 这种感觉,就像是捅了个巨大的马蜂窝,恶蜂倾巢而出,无数的马蜂涌入了人群,像是水流一般无孔不入,防无可防,只能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武者一个接一个倒下,死的毫无征兆,那个魔神仿佛上一秒还在天涯海角,这一秒便飞到咫尺之遥,取人性命。 谁还敢反抗?谁还敢进攻?谁还敢觊觎那赏金? 巨大的恐慌在武者之间弥漫,身旁人的倒下,变成了压在心弦上的秤砣,兵败如山倒,一个溃逃卷走十个,十个卷走一百个。 一下子所有武者皆丢盔弃甲,四散而逃,可屠杀并没有停止,魔神不会怜悯世人,生命如同麦子一般,被九环大刀一茬接一茬收割。 “够了!够了!” 败的太快,四公子一脸错愕,公主反应过来,朝着大嘴吼道:“不要再杀了,停下!”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有些始料未及,公主不是魏公子,她知道败局已定,将再多的人命填进去,也改变不了结果,何必还要再继续死人。 大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