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闻言,眼神有些复杂。 看了看已经昏迷不醒的吕布,又看了看,在周武和成廉左右护卫下,准备上马的周元,轻轻点了点头。 言出必行,既然已经是承诺,岂会轻易反悔。 这一次,就当是还了吕布之恩。 “我跟你走。” 听到高顺的话,周元也是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高顺啊,这一架真的是不白打,并州更是他的福地,先是成廉后是高顺,简直是惊喜连连。 “好,我们走!” 看着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人,还有已经是斜照的太阳,周元直接上马,并让手下给了高顺一匹马,目光落在正在向着城门口而来的一行,看这架势,怕不是将五原郡太守都惊过来了,此时可不是和这位打交道的时候。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督瓒带人匆匆赶到城门口,看到的却只是一众围观的百姓和官员,还有那昏迷不醒的吕布,哪还有什么大战。 “人呢!” 这一声,王兴等人都是如梦初醒。 “下官王兴,拜见太守。” …… 摇了摇头,“我问你人呢?” 本来是要来看一场大战的,结果倒好,看到的却是盛传军中第一勇士昏迷在地,热闹没凑上,督瓒感觉五原的面子却是丢光了,这就是第一勇士?被随便一个过路人打趴在地的第一勇士?这些武夫,果然是不靠谱。 “走,走了。” “走了!哼!” 人都已经走了,总不能再追吧,从军营匆匆赶来的都尉,和督瓒也是前后脚到,看着地上的吕布,多少都是有些惊讶,真的有人能够打败吕布。 “可知道那打败吕布的人叫什么?” “沃野周元!” 周元! 这一刻,周元这个名字,竟是深深的刻在了五原郡百姓的心中,值得讽刺的是,从始至终,都是没有人提起高顺这个被放上赌桌,而已经随着周元离开的人,或许在这些上官眼中,高顺本就不值一提吧。 出了九原城,周元等人一路向着太原而去。 这一路倒是颇为顺利,三日后进入太原郡,在平陶城落脚,又一日便是进入了晋阳城。 此为太原郡郡治所在,董卓的刺史府就设在这里。 刺史府里。 董卓正看着眼前从京城拉来的一车书而沉默着。 “兄长,这袁司徒对我们貌似还不错啊,知道我们兄弟读书少,专门送了这么一车书过来。” 董卓闻言,脸上竟是不由得一抽,转头瞪了一眼自家弟弟董旻,既然知道自己读书少,能不能就少说话。 这是对他们好吗?分明就是在羞辱他董卓啊。 在东汉,书可是珍贵的物件,这一车是书吗?不,是黄金啊。 可是这一车黄金在董卓眼里,却是这個世界对他的满满恶意,如此厚重的大礼,董卓却是宁愿不要。 日前,董卓的女儿董媛成婚,董卓如今作为袁氏门下,自然是要给袁家送上礼帖的,身在雒阳的袁家便是送来了这么一份儿大礼,董卓犹记得那日唱礼的时候,一众宾客,尤其是并州文官那眉眼间的耻笑,更可恶的是那些武官浑然不知袁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一个劲儿给抬气氛。 嗯,就和这个傻弟弟董旻一样。 “董旻,你以为袁家是好心?这是要羞辱兄长啊。” 羞辱! 董旻有些懵逼,“我们如今可是袁氏门下,司徒为何要羞辱我们啊。” 为什么? 看着窗外的风雨,董卓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怒火,只是被董卓压抑着,才是不使周遭受到波及。 “为兄就任并州刺史,如今确实算是袁氏之吏,但是你也别忘了,为兄纵横这大汉官场几十年了,又岂止是袁氏门生?如今段公身陨,袁司徒这是要用这一车书来提点为兄,告诉为兄这个连识文断字都断不明白的粗鄙武夫,应该知晓该坚定的站在谁家门前啊。” 董旻闻言当即便是沉默了,他也不是真傻,只是有些东西,容易进入误区,想不明白,就像是现在。 他们兄弟自小在西凉长大,数十年征战,已经算得上是西境豪雄,就连那些西羌各族,都得敬重他们,可也仅仅是如此,在大汉中原各大世家眼里,他们兄弟也和其他武夫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胳膊粗壮一些而已。 更何况,地域歧视,始终存在,他们这些凉州汉子,对于这些身处中原的士族来说,恐怕也不比那些下等蛮人好多少。 关东士族对于凉州人的态度,根深蒂固,就像是当初六国看待秦国一样,而大部分的凉州人竟也都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只可惜,他们兄弟是另类,也不甘心于此,尤其是兄长董卓,董旻知道,自家兄长的心里有一团火,迟早有一日,都要将这藩篱烧的干干净净。 只是如今袁隗的心思昭然若揭,这是要收编以董卓为首的一众西凉武将啊,而他们又该如何选择。 刺史府门前。 周元在前,高顺、周武在后,成廉则是带着十个铁血骑在已经安顿好的客栈休息。 看着刺史府这依稀还能看出的喜庆痕迹,周元也是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城中打探到的消息。 他们来的不巧,要是再早几日,还能赶上董卓招娶女婿的大喜事呢,至于那女婿,不是李儒,而是牛辅,这位也是不简单,本来就在凉州颇有名声,就像是吕布在并州一样,以武闻名,乃是军中有数的勇士。 董卓虽然不是士族出身,但是这士族的行事方法,却是让其学了几分。 膝下子嗣稀零,就连女儿也只得两位,董卓自然是要为女儿找个好人家的同时,还能为自己的事业添些助益,大女儿嫁了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