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示平常是个挺能藏事的人,但一遇上秦禾的事就容易乱阵脚,不知措施。 上班从来不摸鱼的谢示今天已经第n次走神了。 他不停地摆弄自己的那个诺基亚,摁解锁,而后又停住,等着屏幕息屏。 来来回回的,路封在旁边看着都烦了。 江危察觉出端倪了,但默默无言,没说什么。 谢示想说自然会说。 最终,还是岑浓出马从路封嘴里套出来了话。 因为路封这孩子到底是少个心眼子,总是不自觉地充当大喇叭的功能,因此这事没让他知道。 江危很少见到谢示这样犹犹豫豫,婆婆妈妈的时候,调侃着,“秦禾就是你的克星,大哥,你能有点出自吗?这点子事就能让你乱了阵脚?” 谢示紧绷着下颚,垂着头,默认江危说得话。 岑浓见状,不满地拍了下江危,佯装斥责,“这事没发生在你身上,所以你说得那么轻松!” 此话一出,江危尝试带入自己。 不行!完全不能带代入! 代入不了一点! 只要想想,他都忍不住发疯。 可能到时候他比谢示更加没出息。 如果他的情敌是男人很好办,但真得要是女人的话,那他真得只有哭的份了。 岑浓从上次在干妈家见到那张合影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怀疑,如今只是更加证实了她想法的正确。 对于二十年后的新时代青年来说,爱是不分性别的。 喜欢女生也好,喜欢男生也好,只要不亵渎这份喜欢,那都是没有错的。 可在这个网络闭塞的年代,大家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因此txl是不被人接受的,并且还要被视作异类。 岑浓安抚着谢示,叫他不要担心。 既然有她在,拿他的两个妈妈就由她守护,谁也伤害不了她们。 · 江正松一直在盘算着为江危引荐一位豪门千金小姐。 他深刻体会到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苦涩。 爱有什么用,钱才是万能的。 他能保住一时的富贵,却保不了一世的。 为此,他必须谋划每一步。 没有人会将财富捧到他面前的,只能靠自己去夺,去抢。 江正松从不后悔当初与徐青楚离婚,唯一有点可惜的是由于她们母女二人的去世,让江危与他生了嫌隙。 但他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在利益面前,哪有什么恩怨情仇,永远是利益至上。 他是江危的老子爹,他不信江危会因为他们父子俩这点不值得一提的仇恨而舍弃荣华富贵。 他儿子可是在十岁时为了两万块钱就喊别人妈的人。 他江正松的儿子又怎么会是高风亮节的清高徒呢! 江正松相看这些豪门小姐们,看来看去,还是相中了秦禾。 秦禾是秦氏正儿八经的千金,外公家更是书香门第陆家,富可敌国。 可惜秦志堰看不上他这吃软饭的出身,连带着也不怎么喜欢江危。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只有他稍稍使点手段,就能让江危不需要秦志堰的喜欢成功入赘秦家。 江正松从司机那里得知星耀传媒的邓飞曾在前段时间找上了江危。 父权深入江正松的心,他觉得江危好歹也得跟他说一声,这可不是小事,这可是关乎江危后半辈子仕途的事。 江正松当天傍晚就去了「发拉利」。 好日子过多了,他完全不记得上次来「发拉利」是什么时候了。 兴许是和徐青楚闹离婚的时候吧。 他只知道,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江总,是西装革履风光无限的CEO。 他踏进理发店,路封注意到了他,抖了下毛巾,“江总啊,您进错店了吧,我们店叫发拉利,但真不卖法拉利,做不起您这么大的生意。” 江正松对早年辍学不务正业的路封没啥好印象,语气不善地道,“我来找我儿子。” 路封轻嗤一笑,“你使唤谁呢?” 谢示担心两个人真吵起来会吓走客人,打破他俩剑拔弩张的气氛,“要找谁自己找。” 还未等江正松走近刺青室,江危就从里面出来了。 利落的黑衣黑裤,锐利的板寸,冷冽的双眸扫过江正松。 他越过江正松,走出理发店。 江正松随即跟了上来,“小危,咱们在店里聊就好,不必再特意找个地方。” 江危双手插着兜,很拽,语气冷淡,“我怕你脏了我的地方。” 江正松语噎,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轻咳一声,假装不在意,“小危,爸爸这次来呢,是想和商量个事情。” 江危眼神微眯,盯着他,半开玩笑道,“吃软饭的日子不好过,想拿我和亲去换你的好日子?” 江危这话猜中了一半,倒让江正松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 他似笑非笑,“猜中江总的心事了?” 江正松又开始用亲情血缘套近乎,“我是你的爸,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江危听他说这话,忍不住想要发笑。 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 真是好一个都是为了他! “所以,江总抛妻弃子,飞上枝头变凤凰,逼疯前妻,害死亲生女儿也是为了我?” 江危说得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刺向江正松。 让他鲜血淋漓。 在道德层面上,江正松永远站不稳脚跟的。 他就是个杀人犯。 人厚脸皮到一定程度,是会抛弃道德的,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禽兽。 江正松故作受伤的样子,满眼悲怆,“这件事,我也很痛心,但你不能把所有都归到你父亲身上啊!今今也是是我的亲生骨血啊!我难道就不心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