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童晨想靠近,但又不敢,一副担心又畏惧的表情看着公孙棠。 听到身后的声音,他原本眯着的眼睛顿时睁开,射出一道能杀人的视线,直直的盯向来人,童晨被他的目光惊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薄唇成线,微微上弯,精芒掠眸,隐含残冷。 “您吩咐的事已经开始了。” 童晨把头低下去,不敢再看。 公孙棠站起身来,哪里还见得一丝醉意,将脚边放着的红酒杯顺手拿起,然后从照片上缓缓倒下,看着眼前的照片被染红,仿佛就像边烬月一脸是血的模样。 狠戾的双眸中有暗沉的血丝,他冷笑着说。 “把画换了。” 公孙棠转身不再看照片,抽出胸口的丝巾,仔细而认真的擦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 “是。” 童晨立马手脚麻利的让人拿走这幅已经被弄脏的,又换上一副另一个角度的照片,看他得心应手的速度,想来也不是第一次了,换好之后也不敢停留,跟着抬画的人就离去了,他还得去把换下来那副处理掉。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的无常。 边辞和苏虞遇上了车祸,两人都受伤不轻。 边天翊立马安排人护送两人回了国,并且住进了自家在四九城的暮月国际医院里。 边羿初离得近是最先到的。 刚到地方,边烬月和边天翊就看到了边羿初。 二哥边君武暂时联系不上,但是已经让十一给他留了信息了。 “爷爷。” 边羿初久不见老爷子,甚是想念,老爷子也看着这个越来越有风范的孙子,欣慰的点点头。 边缙先是经历了边烬月的打击,这次又是自己唯一剩下的儿子,他真的突然就觉得自己老了。 “你们来了。” “大哥?情况怎么样?” “十一通知我的,我也刚到不久,鹤亭在里面。” 嗯?黎鹤亭回来了? 黎鹤亭和玉南星被中西医并称为当代双绝,这两个人一个站在中医的巅峰,一个是西医最年轻的天才。 这两人都不是澜月出来的,可和边家的关系却是千丝万缕,还有一个家族就是司家,司念所在的司家。 这三个家族都是和边家都过命交情的,几位家族的先辈们都曾一起战斗过,而这中间的故事是每个家族子弟都要知道的,为的就是不忘本。 边羿初和边烬月还在说话,抢救室的门打开,一个身高和边羿初差不多的男人走出,一边走一边脱掉手术服,露出里面还来不及跟换带血的衬衣,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一脸的高冷严肃还带着些许的疲惫,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白色的衬衣袖子挽起,这张脸估计在医院里会非常受护士小姐姐的欢迎吧。 见到边烬月,黎鹤亭有一瞬间的愣神,她怎么来得这么快? 边老爷子和边天翊也在一旁站着。 黎鹤亭的年纪和边羿初一样,两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所以说话自然就随便多了。 “老爷子,羿初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伯父和伯母的命我是救回来了,可什么时候醒,就…” 边缙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把嘴唇抿成一条线。 “一会儿会送加护病房,羿初你们带老爷子先过去吧,我换身衣服就来。” 黎鹤亭一边说,一边把挽着的袖子放下,边烬月看了一眼他衣服上的血,觉得很是刺眼,因为那是她父母的。 边羿初点点头,没有说话。 “烬月。” 黎鹤亭的声音深沉而温柔,边羿初从小就知道黎鹤亭的心思,只是自己这个妹妹好像对这方面比较迟钝,完全没有感受到,后来又有了明湛的出现。 “鹤亭,你刚下飞机,又连续做了两台手术了,先休息吧,这边有我们。” 边羿初拉住了还想再说什么的黎鹤亭,对着他无声的摇摇头,这个时候还是不说这些的好,这黎鹤亭呀,没戏咯! 进了病房,悄悄的捏住父母的手腕,为两人把过脉以后,边烬月知道这伤,的确不轻,但是还好没有伤及大脑,她心中暗自有了治疗方案,只是,这要和爷爷商量吗? 看爷爷的心情,只怕,不会同意。 趁着人多,边烬月一人出了医院,朝医院外黑暗的树林中打了几个手势,树林里无声地飘下几片树叶。 边烬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隐言的身影出现在黑暗的边缘,她知道,她要的东西,拿来了。 走回病房,众人都没有发现边烬月的去而复返,老爷子正在病房外询问着黎鹤亭,连院长都来了,一群各科的专家把老爷子围了个密不透风。 两个哥哥,边天翊正在打电话,处理着边缘集团的事,边羿初守在病房里。 这下可不好办了,要在两个哥哥的眼皮子底下把药丸喂进父母嘴里,幸好,黎鹤亭帮了她的忙。 “羿初,老爷子叫你们过去一下。” 边烬月没动,整个病房只剩下她一人。 得抓紧时间,边烬月从裤腰间抽出一个软牛皮的皮卷,在母亲的身上铺开,上面整齐的排列着长短粗细不一的金针,解开母亲上半身的病号服。 边烬月双手夹住八根金针,朝着苏虞的身上刺去,她下手的速度极快,每一针落下的位置都极为刁钻,很快就落完针,然后拉开一点氧气面罩,从缝隙中把一颗红色的药丸喂进了母亲的嘴里,再取针,把衣服合拢成刚刚的模样。 随后再次重复对父亲施针,由于这次她是背对着病房门的,以至于老爷子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她都不知道,只专心的做着手上的事。 边缙看到了边烬月落针的速度和位置,大为吃惊,这孩子,施针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