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张起灵扶住了他,避免吴邪直接摔在地上。
他们叫来医生,这群人力气都很大,即使晕死过去的人可能更沉,他们抬着也一点都不费劲。众人熟练且迅速把吴邪抬上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手术推车,匆匆地把他推走了。
我也想跟上去,无奈这个腿不停使唤,还没走两步,我也倒下了。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甚至都想好在地上打个滚站起来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狼狈了,结果居然没摔!
我向身上的支撑物看去,黑眼镜的手环着我的腰将我搂住,他的手臂往回一勾,把我扶正站好。
“不用担心他,他们那边能处理好。”黑眼镜掏出手机,“走,我带你去你看看你的腿。”
他托着我的小臂,轻车路熟地带着我挂号找医生。
黑眼镜推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轮椅,带我去拍片。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我忍不住问道。
“来之前我看过攻略。”他回道。
我回想自己去陌生的地方的样子,和他完全不同。哪次不是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对照,就算不看手机,也不会这么熟吧,除非他能够过目不忘,看了攻略凭着记忆和对这里格局的推断就知道怎么走。
我突然想起他之前拿过德国的双学士学位,又觉得仅仅靠他的聪明脑袋在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些事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学位还做不做效,但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这个学位都很有分量。
作为一个活了快上百年的人,他显然对这个时代的科技适应非常良好,网上挂号什么的,操作得比我还溜。
现代科技出结果很快,没过一会儿我就知道了我的腿的真实情况—骨裂。
我就说怎么会这么痛。
那自信的一跃换来了四个星期的石膏相伴,以及轮椅生活。
黑眼镜安慰我说,至少来得早,还没瘸,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一瘸一拐走路的画面,忍不住冷颤一下,等了他一眼,骂了一声去你丫的,别乱说,随后让他推着我去找吴邪他们。
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吴邪已经醒了,说是低血糖晕过去了,这会正坐着吊水。
我看了眼时间,我们折腾了一会,现在已经是晚上七八点,我们来医院后折腾了一段时间,到这里的时候也不过五六点:“才过饭点一段时间呢。您这年纪不小,胃口倒是挺好的。”
“瞎说什么胡话。”胖爷突然站起来,十分有压迫感,“你小三爷为了等你吃饭,饿昏了头,你却在这说风凉话。”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来气。
“你们吃顿饭整得这么隆重,搞得我还以为你们出了啥事,又是从楼上跳下来逃跑,又是巷子里飙车亡命,生怕耽搁了一点时间没来得及救他,结果他把我叫过来就是来吃顿饭?”
“不对,为什么你总说要救我?”吴邪坐在位置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莫名地有压迫感。
“不是,你们说的啊。”说着我看向了黑眼镜。
这些人里面,他和张起灵算是我最熟悉的人,但是张起灵向来淡定且面瘫。
他和吴邪和胖爷交流的时候可能还有点情绪波动,但我这个外人看他的时候,根本不用期待他会给什么反馈。我们这边在这里争论,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看向他和看向一块木头没啥区别。
在这种情况下,我下意识看向黑眼镜。
“不要看我,我可没说过。”黑眼镜摸了摸下巴回忆,“至少我去接你的时候没有。”
我翻遍了记忆,好像真没有,但我记得这个片段,就好像在脑海的深处,有人给我刻下了这个念头一般。
我想了半天想不出个结果,众人也表示想不起来还不如就此翻篇。
还牵着我碰了碰他的胳膊,捏捏他的脸,胖爷说反正吴邪就我面前好好的,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想得头脑爆炸,不如想想等下吃什么。
我摇了摇头,指尖颤动,感受那温热的体温,将心中急切的救人欲望压下。
正好吴邪的点滴也滴完了,我们收拾收拾东西,边走边报起菜来。
胖爷无愧于他的体型,对吃十分有门道。
我报的那些菜名,他不仅能说出怎么做,还把味道形容得很有感觉,我听得直流口水,恨不得马上就能入口。
然而天色已晚,时间来不及了,我们最终找了家餐馆,随便吃了点便启程回去。
回去的路上明显少了点阻碍,之前那几辆跟踪的车也没有再贴上来,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我也有些累了,他们说啥我都有的没得敷衍地应着。
他们似乎是存心不让我休息,时不时要问我一句,甚至连族里的看门狗的名字都要问一下,颇有一种没话找话,不让我安生的样子。
到最后我不耐烦了,直接闭眼睡觉,不管他们怎么找话话茬,我都不回。
眼睛还没闭上,我开车的人便开得生猛,上下颠来颠去,像坐海盗船一样,好几次我都差点飞出去,好在安全带是系着的,才避免了伤上加伤的悲惨命运。
我瞪大了眼,明明周围什么都没有,这车怎么开得像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