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往下看,上面的内容是吴邪附上的证据,时间地点都能对上。
当然,我和他的关系也只是从时间线、地点等方面推测出来的,当时又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并不能百分百地肯定,只能说很有可能。
我的第六感向来很准,隐隐觉得这是真的。
活了二十几年,我居然可能是别人幻想出来的人!看着这份文件,我只感觉毛骨悚然。
心里百感交集,我拽紧手中的纸张,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些写满字的纸烧掉。
可能得回去一趟,我要自己调查这些东西的前因后果和经过!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一时间回去的念头占据了我的脑海。我猛然抬头,想让张起灵把我带回去,就见他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弯着腰不知道在扒拉些什么。
“你在干嘛?”我刚往他那边走了几步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像腐烂了好几天的死鱼,又像是角落放置好几天的臭鸡蛋的味道。
他也不嫌臭,朝我喊了一声别过来,继续在那里翻找。
我向来不是听劝的人,即使闻着这个味道忍不住连连干呕,还是用外套袖子捂着鼻子执拗地继续往他那边走。
我才走了几步便见他停下来,像是有什么发现。我深吸了一口气,打算一鼓作气朝他那边跑去,就看到他左手拿起鱼竿一甩,勾起了一块东西往我这边甩。
我像是同他心灵感应一般,身体快脑子一步,一个翻滚后跳起来精准地用他之前给我的带血的帕子兜住了他甩过来的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他顶着这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在那里翻找那么久?
我还没来得及打开查看,他已经朝我跑来:“往后退。”
我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一片片黑压压的,仿佛凭空出现一张巨大的黑布,我愣了片刻才发现是许多黑色的小虫聚集起来形成的景象,而现在那些虫子正向我飞来。
死了!
这些东西看着可凶,我平时就很招蚊虫,怕是没一会儿我的血都得被吸干。
一件外套飞了过来盖住我的脸,紧接着张起灵跑过来一把将我抱住,一股血腥味从背后弥漫过来。
“你流血了?”我问道。
他没说话,半扛半抱地,以一个极其奇怪且不舒服的姿势拖着我离开这个地方。
过了十几分钟,他终于停了下来。
我将盖在头上的外套掀开,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好几遍,最终确定了他的伤口在他的手掌处。我抓起他的手看,上面咧开了一个大口子,这会儿血已经不流了,但还是有大片的血凝固在他的掌心。
他手掌上的伤口整齐并且没有贯穿皮肤全层,伤口上面也没有异物,伤得很有技巧,一看就是他自己割出来的。
“不是,哥!你下次可以带瓶杀虫剂,保证那些虫子都老老实实的。”
“没用。”他说道。
“你试过?”
他没回我,八成是试过不行才采用这个下策。他这个人做事向来干脆,对于他这可能是最省事的做法,他就这么干了。
“肯定有别的药可以的,下次多试几个,喇这么大一个口子不疼吗?”
我掏出背包里的矿泉水帮他把血迹洗掉。
在水冲刷下去的时候,我顿了片刻,朝他讪笑,掏出纸巾帕子什么能吸水地都垫在他的手下面接着。血都流了,不能让他白流。这可比蚊香管用多了!
给张起灵简单地包扎完伤口,确定他没事之后,我终于有心情关心自己身上的情况。低头一看,我身上倒还好,毕竟有他的衣服在外面盖着,再加上张起灵抱着我挡在外面给我做人肉盾,挡了不少伤害。
我的下半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路被他拖着走,鞋子都快给我磨秃噜皮了。
我回去一定要让吴邪赔我钱!
我正想控诉张起灵不知怜花惜玉,就见他对我摊着手:“玉佩给我。”
什么玉佩?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他刚刚有用鱼线勾起来什么东西。
我将手帕及那个东西递给他,给他洗掉血迹的时候给我拿来接他的血了,按照他们身上的魔幻程度,这玩意不会已经滴血认主了吧?
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期望他能打开确认东西的完整性,顺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然而他接过之后,只是道了声谢谢便看了也不看就将东西收进他的口袋里了。
“小哥,那是什么东西?”我和他一起往回走,忍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
“双鱼衔尾玉环。”
“张家族长的信物?”
可能是张海禧的记忆的影响,我居然知道这个玉环的作用,这是用来打开张家古楼顶楼的钥匙。至于顶楼上藏了什么东西,只有每一届的张起灵才能知道。这么宝贝这个双鱼衔尾玉环做什么,我又不是张海馈,才不稀罕呢!
我忽然想起之前地下碰到的木制古建,不会真的是张家古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