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不出意料地撞到床角,嘶了两声,揉着小腿钻回被窝。
奇怪的,这次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齐恩翻了个身,尝试了几次,依旧精神焕发。
好吧,看到那样的东西,人确实会有点儿……怎么说?振奋?怎么显得和自己老色批一样?
齐恩再次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帘,视线黯淡了一些。隔壁床上,卢俜仍维持着面壁的睡姿。
卢俜睡着了吗?好像也看不出来。齐恩无聊的很,低声问了一句:“……怀民亦未寝?”
卢俜没有声响,齐恩撑起身子叫他:
“怀民?怀民?”
均匀的呼吸声被骤然打乱了。
卢俜略沙哑的嗓音虽迟但到。
“……干嘛?”
“你睡了呀?”
这不是废话吗。
“你又有什么事?”
“我,我睡不着。”
“……”
“漫漫长夜,咱们就盖上棉被纯聊天呗。”
卢俜说不上嗜睡,他只是心很累。“……你想聊什么?”他已经被她弄得没了脾气。
“你的头发为啥是咖啡棕色的,还是卷的。”齐恩一直没问过,“你是哪里人啊?”
“……我妈妈。”卢俜不是立刻就回答的,“她的前夫,不完全是中国人。”
这个称谓让齐恩很疑惑。
他不说爸爸,而是说妈妈的前夫。
齐恩试图弄明白他的家庭状况:“所以你现在的爹是你后爹,你的姐姐也是你继姐?”
“嗯。”卢俜平躺了身子,盯着苍白的天花板,“你不要和别人乱说了,这个事情。”
“没门儿,我从不乱说的,绝对守口如瓶。”齐恩真诚地比了个手势,“我发毒誓。”
卢俜说那也没必要:“年级里有些人也是知道的,但不是我说的,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那他们为什么会知道?”齐恩下意识问,“难不成是你姐姐说的?”
“也不全是。”卢俜的耐心耗尽了。
“行了,快睡吧。”
“哦。”齐恩顿了顿又解释,“我不是有意问你家里的事,我只是看你那里的毛……”
“齐恩!”卢俜一瞬间清醒了,“闭嘴!”
“好好好,知道啦知道啦。”齐恩嘿嘿一笑。
卢俜抓狂地揉了揉头发,只后悔自己没锁门。
过了一会儿,齐恩又说:
“我知道一个双床房的冷知识。”
卢俜正愁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尴尬:“你说。”
“情侣们来办入住,最常办的就是双床房。”
“……难怪当时前台看人的眼神那么怪。”
“你知道为什么吗?”齐恩没憋好屁。
卢俜对此没有察觉:“为什么?”
“因为双床房有两张床,小情侣想打炮的话,用一张床做,弄脏了还可以睡另一张床。”
卢俜被她聊天的尺度惊呆了,齐恩又说:“钟点房里双床房也是首选,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制止道:“我,我并不想知道是为什么。”
“钟点房一般三到四个小时,按照正常的频率来说,就是两到三次,大部分的情侣是两次。正好两张床都弄脏了,人也办完事了,可以拍屁股走人。你看,这样是不是非常划算?”
卢俜被迫接受到新知识,他既震惊又困惑。
“再发散一下思维。”齐恩的眼神亮闪闪,“两张床铺上两层被窝,还可以多做两次!”
“这算什么歪理?”卢俜不自觉道,“照你这么说,垫上浴巾还可以多做两次……”
意识到自己被齐恩绕进去了,卢俜迅速闭嘴。
齐恩还在喋喋不休:“我考你一个,一对情侣,一男一女,两个人来双床房过夜,如果时间条件允许,男性女性的身体条件允许,一间房的配置,他们做了二十次,这是为什么?”
这是什么烂题?!
卢俜决定不回答她了。
齐恩喂了两声,见他装死,也就撇嘴睡下了。
等齐恩睡醒时,已经是次日早九点。
她看到卢俜眼下浓厚的乌青。
“我昨晚想了一宿。”卢俜面无表情。
齐恩愣了愣,她自己都忘了:“想什么?”
“那个……双床房一夜二十次的题!”
“哦哦。”齐恩失笑,“那你想出来了吗?”
卢俜却难得颓唐地摇了摇头:“没有。”
“我想了很多种情况,不止被窝、浴巾、甚至还有浴袍,所以能垫的东西都算一次。”卢俜扶额,“生编硬凑也凑不满你说的二十次,这道题到底有没有正确答案,你不会瞎编的?”
“不可能!”齐恩义正严辞,“只是你自己想不出来而已!要不要姐来告诉你正确答案?”
卢俜想说我才不想知道,可洗完脸刷完牙,直到要退房,这问题仍然在脑海里萦绕不散。
出了酒店,卢俜终于开口:“请你告诉我。”
“行,你叫我一声齐恩学姐,我就告诉你。”
卢俜咬牙切齿:“齐恩……学姐。”
齐恩于是很大声地笑起来:“你笨啊卢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