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大陆,纷争千年,民不聊生,天下被血迹沾染,入目之景皆是疮痍,双耳所闻满是哀嚎。 幸有一不世之杰,应运而生,扫东夷,定西域,震南蛮,除北莽,一生南征北战,未得一败,最后,还了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这位被世人尊称为救世主的英豪,建国为曌,意为执掌日月,更是铸九鼎,镇压四海气运,令神武大陆安定数百年。 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因后世子孙无能,远贤臣,亲奸逆,使得皇室威严急转直下。 如今,虽名义上依旧是天下共主,但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威慑天下。 当初那位曌太祖,于开国之时封九位异性王,世代更替,如今的九王,三位在中原,六位在边疆,对皇室最为忠心之王,便是忠武王袁魁。 看着一日不如一日的大曌,使得袁魁性情极为暴躁,好在,今日是他他袁魁孩子出世之日,也让袁魁脸上多了几抹笑意。 袁魁虽非初为人父,但那份亲情上的羁绊,还是令其紧张不已。 他双手背负于身后,不停踱步,听到妻子的痛呼,更是感到一阵揪心。 正在此时,接生的稳婆传来一道喜讯:“王爷,是个公子,母子平安。” 这对于忠武王府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袁魁仅有两女,如今有了这么个嫡长子,他忠武王府这偌大的基业也算得上后继有人。 袁魁闻言振奋不已,他猛拍掌心,喜不自胜,道:“这次多亏有你,去账房领十两银,以示嘉奖。” 那稳婆闻言嘴都笑得合不拢,连连称谢。 袁魁快步走到里屋,望着他的骨血,脸上的笑容更是止都止不住。 “还请王爷赐名。”袁魁的发妻,虽满脸虚弱,但还是强撑着坐起身子说道。 袁魁不假思索,道:“孤争强好胜,故为魁,吾儿不同,吾儿就该温润如玉,那便为璟。” 随着袁魁话音落下,天,变了。 刚刚还漆黑如墨的夜空,登时便电闪雷鸣,一轮明月皎洁无暇,一座明日光彩夺目。 日与月,共同存于世间,这种惊世之象,就这般浮现在了这片天幕之上。 皇宫中那位稳坐钓鱼台的曌帝,猛地直起身来,用着一种惊恐的语气说道:“异数!” 曌之四方,不约而同传出几道狂喜声:“异数,终于降临了!” 忠武王府,袁魁闷哼一声,同样难以置信的说道:“璟儿,竟是异数?” 昔日曌太祖立国,靠九鼎之气运,为大曌预算了未来。 预言也很简单,日月同辉,异数临凡,九鼎易主,改朝换代。 当初曌太祖还以为这是他大曌兴盛万年的意思。 毕竟日月同辉,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可是这切实发生的一幕,又让曌帝无法不相信。 曌末帝满目阴沉,他狠厉道:“让天之阙将今日所有降世的婴孩,不论出身,不论男女,皆处死,如有违逆者,诛三族!” 袁魁心下一紧,他深知,曌帝喜猜忌,更何况这种天地异象,他自认从不曾坑害大曌,但曌末帝的性子,袁魁太明白了。 当下他也没有多犹豫,他厉声道:“速速将璟儿送去龙虎山,同时将王管家的儿子给孤抱来!” 随着袁魁的一声令下,整座忠武王府如同一座精密的器械运转着,险之又险,在天之阙到来之时已经来了一招偷梁换柱。 这并非袁魁不忠,而是今日降世之婴孩何止万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就要让他袁魁的独子陷入险境,这是何等的荒谬。 天之阙推门而入,客气的寒暄道:“忠武王,末将奉陛下之命,接小王子入宫。” 袁魁心中一阵凄凉,想他忠心耿耿,为大曌出生入死,结果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他这个独子,就要受到这般代价。 好在,知君莫若臣,对于夜殇(曌帝)的秉性,袁魁还是一清二楚的,既已安排好万全之策,那也不惧他夜殇万千心思。 袁魁冷着脸,怫然道:“吾儿在此,但要令吾儿进宫,那便让陛下亲自来,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天之阙瞳子一冷,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抱了抱拳,强忍着怒火答道:“那末将这便进宫,让陛下亲自来请!” 袁魁闻言更怒,他一拳猛然打在天之阙眼眶上,呵斥道:“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拿陛下来压孤!” 天之阙双拳紧握,脸上肌肉止不住颤动,这种耻辱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不亚于杀父之仇。 就在天之阙即将暴走之际,夜殇亲自至此,他看向袁魁,暖声宽慰道:“忠武,朕知你心有不平,但,祖宗之言,不能不遵循,你放心,朕会将汝儿视为己出,定然不会埋没了忠武之名。” 袁魁面色一黯,沮丧道:“那便听陛下的,天之阙,有劳你护送吾儿了。” 天之阙调整了一下呼吸,和煦道:“此乃末将分内之事,何劳之有。” “启禀陛下,本王身有不适,恕不远送。”袁魁淡漠的说道。 “那忠武便好生歇息,朕回宫后,必遣人送来天材地宝为爱卿疗伤。”夜殇淡然道。 “微臣,拜谢陛下。”袁魁一拜,恭恭敬敬的答道。 天之阙护送夜殇到宫殿之内后,默默退下,独留夜殇一人。 夜殇背负双手,矗立于紫禁之巅,任狂风拂面,好不潇洒。 他望着大曌之天下,有些癫狂的说道:“大曌的江山,绝不会灭亡,更不会灭亡在朕之手,为此,哪怕是一丝可能,朕也要将其掐灭!” 言罢,望向忠武王府的眼神愈发冰冷起来,杀气透骨,血煞连天! 袁魁此刻也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