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灏不想有太多的兵力损耗,月断空又何尝不是。 这三战,看似儿戏,却算得上最优解,此前姚兴等人未至,猛将方面罗刹军可能略有不如,但如今,龙蛮重创,力千钧战死,罗刹军却平添了姚兴、典韦两大猛将,胜算不小。 兵战,罗刹卫可就没怕过谁。 智斗,一群蛮子,玩什么脑子。 再说了,月断空如果赢了,那便是堂堂正正的正义之师,邪不胜正。 假设月断空输了,我堂堂天朝上国,凭什么跟你们这群草原土著讲道义,我天朝上国的规矩,才是规矩。 所以,还没开打,月断空就已立于不败之地。 正应了那句话:善战者先于不败之地方而后求战。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决战之日。 慕容灏胯下一匹黑马,更显得其威武不凡。 月断空骑乘一匹白马,与慕容灏对比起来,倒是显得有些消瘦,不过那足有两丈三的血冥幽魂戟,却显得寒光凌冽。 月断空戟尖轻点慕容灏,清冷的声音响起:“尔等蛮夷,触我天朝神威,已是取死之道,此刻如若纳尾乞降,尚可留一条性命,如若不然,定要尔等血溅当场!” 打仗之前,总要先打嘴炮,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定了,虽说不见得有什么用,却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慕容灏笑容满面,并不答话,苏逸寒当即会意,煞气凛然的答道:“月断空,汝只会逞口舌之利乎,要战便战,絮絮叨叨与娘们何异!” 苏逸寒,一人横压北境,除月断空之外天下无敌,自然也有足够的话语权。 此前,没人可跟苏逸寒平等对话,但,如今有了姚兴,也就两级反转了。 袁璟策马向前,反唇相讥道:“好战而不能胜,贪功而不得建业,此等匹夫,也就只有在你们这群蛮夷之中方能拜为上将!” 闻仲脸如黑炭,却根本无法反驳。 想他名盛北境,却被一个黄口小儿杀的兵败如山倒,这绝对是莫大的一个耻辱,却偏偏无话可说。 军人的面子,从来都不是靠嘴皮子功夫,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胜仗缔造而来的。 苏逸寒则和姚兴对视。 姚兴,释放着一种狂热的战意,掌中象鼻圆月刀不时发出嗡鸣之声,战意如滔滔江水,流之不绝。 苏逸寒,全身散播着冰冷刺骨的煞气,震雷青龙戟盛出一股狂暴的煞意,冲破云霄,使天地为之动容。 战与煞,毫不掩饰的将属于自己的气场倾斜而出,风云仿佛都失去了颜色。 “月断空,多说无益,如若愿意接受这三斗,那就来比划比划。” 这波嘴炮,显然慕容灏落在了下风,所以,嘴炮环节,那自然尽快结束为好。 “可,但既然决斗方式由你们决定,那么,决斗顺序,就该由本王来定。” 月断空轻轻颔首,笃定的说道。 “可。”慕容灏也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在大战之前,月断空就与二袁商量过,他们一致认为,先兵战,再武斗,至于智斗,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规规矩矩的跟北莽玩。 兵战,派出的将领,武斗就不能再用,所以,这人最好是善兵而不重武,罗刹军中,袁璟力荐高顺,虽然高顺统率不算高,但他对于小规模战役的把控,那是十分恐怖的。 高顺屏息凝神,脑海中联想起了袁璟的叮嘱:“北莽,派出的兵种,十有八九便是女真族的铁浮屠,这是一支重骑兵,只要能够扛住他们第一轮冲锋,将他们的速度减缓,那么,此战,便大有可为,此战胜后,某会向王爷提议,组建陷阵营,如若你不想让你一身所学泯然于众,那么,便赢下这一战。” “本君向来视月王为英杰,此次交锋,当先退避三舍。”慕容灏笑眯眯的说道。 随着慕容灏一声令下,军棋一展,完颜宗弼率三千铁浮屠,纵起遍地烟尘,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罗刹军的阵营冲来。 月断空眸中闪过一丝嘲弄,这慕容灏,明面上的本事不小,背地里的手段也不少。 兀术被白袍,乘甲马,以牙兵三千督战。兵皆重铠甲,号‘铁浮图’,也就是铁浮屠。 在大金鼎盛时期,也不过拥有五千铁浮屠,和一万五千的拐子马,可想而知铁浮屠的造价有多昂贵。 但付出是值得的,铁浮屠将速度提起来之后,重骑摧锋,就连契丹都无法抵御,铁浮屠,就是冷兵器时代的一大杀气。 虽说没有完美的兵种,但重骑,已经趋向于完美。 见到铁浮屠,月断空脸上也满是凝重,重骑的杀伤力,他是一清二楚,虽对罗刹卫有自信,但也不由得捏里一把汗。 “列拒马!” 壕沟在前,拒马在后,这能最大程度减缓铁浮屠那恐怖冲击力而带来的杀伤,但也仅仅只是减缓而已。 完颜宗弼虽说被苏逸寒殴打了一顿,但他身为女真族的四太子,自然不可能置身如此大战之外。 完颜宗弼的领兵能力,放眼整个北莽都排不进前十,可论起对铁浮屠的掌控力,又有谁能比得上他这个开创者呢。 高顺依旧是那副面瘫脸,在他身侧的,是姚盛这个渴望荣誉的少年。 “怕了,就躲到后面去。” 高顺看着至交的儿子,破天荒的容忍这种畏战的行为。 姚兴身躯微微颤抖,他用一种无比坚定的语气答复道:“顺叔,我爹已经是天下有名的悍将了,我以我父为傲,但是,盛也想,让父亲以我为荣。” 少年人啊,总有些看似愚蠢的偏执。 “阿盛,在武力方面想到你父亲这个高度,凭努力,是不可能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