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阙好歹沉浮官场多年,袁璟这般浅显的试探,他又如何会中计。 不过,天之阙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他冷笑一声:“袁公子倒是手眼通天,龙虎山护法为汝之客卿,一名十六岁的异族女郎为相好,北莽旧王宇文成都也与尔有不小的渊源,就连京城弃将姚兴,也拜入麾下,好本事,真是好本事。” “这么多英杰投奔,原因无他,只不过是魅力太过出众,璟自己也无法控制魅力的辐射地域,这也就导致五湖四海皆有兄弟,璟自幼听师长所言,人长的帅,就是有这种苦恼,今翻才知道,此言不假。” 相比天之阙的绵里藏针,袁璟几乎都把话挑明了,就是要气天之阙。 天之阙眸中冷光愈发明显,如果换在其他地方,他已经可以拍桌了,可,这是月断空的地盘,没有哪个大曌人敢视月断空的规矩如无物。 罗刹善屠,从来不是一句戏言。 这么多年来,不信邪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月断空手下,其中,不乏王孙贵胄。 天之阙也不想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他最后看了一眼地无涯,旋即,抬头直视郑怀都:“郑将军,您到底打算如何处置这名叛徒,但请直言,本侯必然支持。” 天之阙向来聪明,袁璟归根结底,并没有与他直接对话的资格,真正的话事人,始终还是郑怀都。 既然袁璟牙尖嘴利,他占不到半点好处,那倒不如开门见山。 郑怀都眸子轻颤,满是杀意,颇有些义愤填膺:“如今战事焦灼,本将之意,向宇文恪下战书,在万万人之前,凌迟处死!” 言罢,袁璟和林墨两双剑眸注视着天之阙,期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本侯以为,郑将军所言甚是。” 怎料,天之阙一声大笑,毫无气愤。 言罢,天之阙一拱手,拂袖而去。 郑怀都眸子微动一番,他明白,此番,是真正与天之阙交恶了。 不过,郑怀都也不后悔,天之阙对于忠武王的打压,世人皆知,而罗刹与忠武的友谊,同样家喻户晓,所以,身为罗刹的部下,跟天之阙交恶,也并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 林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郑怀都,同样起身揖礼:“郑将军既然已无恙,下官也不再叨扰,就先告退了。” 郑怀都不动声色的轻颔首,并未有其他表示。 文人看不起武人的粗俗,武人看不惯文人的倨傲,自古如此。 再说了,郑怀都和林墨都是聪明人,他们明白,月断空独自领军在外,如若他们关系十分融洽,那就是让月断空多心,凭他们的智慧,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离开的天之阙,脸色铁青,眼神阴翳的可怕,他在心头低吼:“郑怀都区区一介边官,也敢如此折辱本侯,真当本侯是个软柿子!” 天之阙的能量,何其恐怖,他身为天子代表,狩猎天下,谁都要将其奉为座上宾,在罗刹城,他才是第一次真正吃瘪。 这让向来眼高于顶的天之阙,恼怒不已,甚至已经有了一个极其阴毒的计划。 他快步流星,回到府中,低声吩咐玄冥:“动用天网暗子,让宇文恪依计行事。” 黑影一瞬,不见踪迹。 做好充足的准备后,天之阙的脸色才逐渐缓和起来。 一场针对罗刹城的阴谋,就此展开。 这也并不奇怪,皇权,如果不能凌驾于王权,那皇权,不过是一个笑话。 换而言之,皇权的执掌者,总要使用自己的手段,公而告之,使天下人敬畏,拿罗刹城开刀,并不奇怪。 先将忠武王碾在尘土中,后将罗刹城那使天下人敬畏的人屠之名破灭,实在是太让天之阙期待了 …… 郑怀都看着地无涯,下了最后的通牒:“此刻乞降,尚有命在。” 地无涯抬头看了一眼郑怀都,又带着一种十分怨毒的眼神注视着袁璟,嘴唇稍稍蠕动,发出野兽般的低吟:“我地无涯,自幼修习,十三岁宗师,二十岁地幽,三十五岁天阙,如今不过知天命,却有天阙中期的修为,我深以此为傲,可,你们杀我之前,却要让我体会那种废人般的境遇,乞降?你为何不向我忏悔!” 杀人者,人恒杀之,地无涯有这个思想觉悟,他并不怕死,他怕的是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力感。 这种折磨,让地无涯痛苦万分。 袁璟满脸淡然,他并不在乎地无涯任何的话语,一个注定要死之人,除了为他散发余热,再无其他用处。 “杀了吧。” 郑怀都思忖片刻,决定了地无涯的归宿。 地无涯的命,除了挤兑一下天之阙,没有用处,罗刹城所属,虽然善屠,却不喜折磨。 地无涯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心悦诚服的拜谢:“多谢郑将军成全。” 此刻,袁璟再次发声:“郑将军,他因璟而被俘,也当由璟亲自送他上路,望郑将军成全。” 郑怀都不假思索:“准。” 袁璟当然不是为了折辱地无涯,这种无意义的事,他向来不会去做,不过系统的奖励太过丰厚,他也抵挡不住诱惑。 “主线任务“修罗之路”发布。” “任务目的:帝王之路,荆棘遍地,当以鲜血洗涤,踏白骨而过。” “任务内容:当宿主所在势力每斩杀一名极境人才,宿主可获得一名神级人才,如若宿主亲手斩杀,则宿主可以获得一张同级别召唤卡。” “任务惩罚:无。” “任务期限:无。” 地无涯虽说此刻是个废人,但巅峰期的他,可是一名天阙中期的修士,换而言之,只要袁璟亲手斩杀了地无涯,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