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被自家兄长瞪得心头发毛。
他只是好端端地回答言爷的问题,哪儿说错了?
把自己的话又从头捋了一遍,猛地抽了自己一嘴巴。
忙不迭地跟许言道歉:“对对对……对不起,言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想小阿俏,不是,我没想大嫂!”
他话音未落,屁股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一记平沙落雁式飞出去,狠狠摔了个狗啃屎。
“你叫谁大嫂呢!”
岳绮罗横眉立目,怒瞪着黑无常。
白无常立刻冲出去,把摔得七荤八素的兄弟护在身后。
又不住地对岳绮罗赔笑。
“岳小姐,对不住,我兄弟昏了头,说的都是混话。”
他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更惹不起的,紧张许言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显然是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
刚才那句话,可算是把她给得罪狠了。
黑无常也吓得面色发白。
这一路上,他们也见识到了岳绮罗的手段。
小阿俏确实是岳阳的大姐头,势力涉及黑白两道,能量极大。
但是跟眼前这位姑奶奶比起来,还差得远。
岳绮罗那些手段,看着就不是寻常人。
但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眼前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超越大妖的存在。
“岳……岳小姐……”
他试探地开口。
被岳绮罗眸光冷冷扫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硬着头皮继续说:“是我乱说话,惹姑奶奶您生气了。”
“您大人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按照岳绮罗的个性,一掌把人打杀了了事。
但现在当着许言的面儿,她只能按捺下胸中怒火。
许言虽然对人都是笑眯眯的,但好脾气也有个限度。
是个一怒也能伏尸千里的枭雄。
手段修为更远在她之上。
岳绮罗对他是又爱又敬又怕,说不出的忠心倾心,生怕自己在他心里有一点儿不好。
之前因为他身边会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许言早已表明了态度。
现在,她再因为旁人一句无心之语动手杀人。
说不定,就会让言哥哥厌恶了。
这些念头在岳绮罗心里转了又转,最终还是冷哼一声。
“行了,回答言哥哥的话,别再耍滑头。”
许言将她的眼神变化都看在眼里。
心中暗暗点头。
看来,这小丫头也是会长大的。
至少,以后他想享齐人之福,这只拦路的小母老虎,算是无需顾虑了。
小小插曲过后,许言轻咳一声,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黑无常,你说你想到了小阿俏,为什么?”
黑无常被白无常在手臂上狠狠一拧。
钻心痛楚,加上岳绮罗的冷眼扫视,让他心头发毛,再不敢胡言乱语。
仔细斟酌了之后,才说:“我是想到,小阿俏的凤鸣楼里,曾经举办过一次花魁宴。”
“有人就是用一株青铜树雕盆栽,把他瞧中的姐儿给推上了花魁之位。”
“言爷您之前提到青铜神树,我就想起这回事儿来。”
“顺带……顺带着,就想到了大姐头小阿俏。”
许言瞳孔一缩。
“青铜树雕盆栽?什么样子,你画出来!”
他一开口,黄狼立刻从他的背囊里拿出纸笔,递给黑无常。
“这……我也不会画啊。”
黑无常为难地搔搔后脑勺。
让他提刀杀人,那绝对二话不说。
但让他画画,这手指就像分不开瓣儿一样,根本画不出来。
他求助地看向白无常,盼着哥哥能拉他一把。
“言爷,还是我来吧。”
白无常主动接过纸笔。
“当时花魁宴,我们兄弟二人都在场 。对那个青铜树雕盆栽印象非常深刻。”
许言没反对,只是看着白无常提笔,在纸上快速绘画起来。
白无常的绘画水平,跟个小学生一样,线条粗糙毫无美感。
但他画出的图样,却跟许言想象中的那个,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个花魁宴,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青铜树盆栽,现在还在小阿俏手中 ?”
“那青铜树,多高,多大?”
许言连珠炮的追问,把白无常一时都给问懵了。
看到他怔愣的眼神,许言才稍稍缓了一下。
“你慢慢回答。”
“是,言爷,那花魁宴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据说,青铜树雕盆栽从那晚之后,就不见了。不知被小阿俏收起来,还是送人了。这个言爷一问便知。”
“至于那青铜树雕,高一米左右,造型十分精美,栩栩如生,真如一颗郁郁葱葱的柏木参天,当真是国宝啊。”
白无常果然慢慢回答。
许言心中思忖着。
这该不会是后世三星堆挖出的青铜神树吧?
时间上又差了近百年呢。
如果真是,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