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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1 / 3)

乐娘脑子里咔嘣一声断了根弦,望着项上裴既那张放大的俊脸目光发眩,一刹不知今夕是何夕。

待她搞清楚状况,唬地一下通红了脸道:“放、放我下来!”

裴既墨玉般的眼仁里笑意更深,不疾不徐:“那也得你先松手才行。”

乐娘低眸去看,这才发觉因刚才受惊,她的手此刻正紧攥着裴既胸襟不放,将他领口处上好的绸缎抓得犹如梅干菜般发皱。

“……!?”她胸口处咚地重重一沉,如丢块烧红的烙铁般急忙抽手。

裴既一手护着她脊背、一手揽着她膝弯,趁势将她平稳放下。

乐娘稳了稳身形站定,低着脸,只觉得颊边一阵阵火烧般滚烫,头脑中也是一团浆糊。

半晌,她方想起来自己还没给裴既行礼,于是屈膝作万福,小声地道:“摄政王千岁金安。”

“唔。”裴既挑眉略一点头,“起来吧。”

乐娘缓缓站直,规矩地把手交叠在身前,低着头做鹌鹑咕哝:“……王爷怎的在这?”

裴既失笑:“这是本王府邸,本王的家,本王不在这,还能在哪?”

乐娘入府后便没见过裴既,只听柳宛娘说过,四月末时因南边报上来一桩巨额的官银贪污案急需审理处置,裴既索性携了伺候的人住到宫内的衙门里,后面一直不曾归府。

与姐姐这半个月相处得又极为融洽,若非裴既今日突然出现,乐娘简直要忘了王府里还有他这么号人。

跟姐姐在一起是快乐的,这姐夫是多余的。

“是我失言,王爷海涵。”乐娘低着头闷声回话,像先生跟前被揪了错处的小学生。

裴既瞥了眼柳梢头上挂着的纸鸢,负手垂眸含笑看向乐娘:“在放风筝?”

“嗯……”乐娘小鸡啄米地点了下头。

“风筝掉了?”裴既又问。

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眼瞎呀,乐娘在心里默默白了一眼,嘴上却仍老实乖巧:“是……”

“叫声姐夫听听。”四周阒无人迹,头顶上,乐娘忽听裴既轻飘飘地开口。

困惑下她蓦然抬头,刚巧撞上裴既那双笑眯眯弯着的桃花眼。

“叫声姐夫我听,我便替你把风筝取下来。”

那口吻,足似逗个孩子一般。

乐娘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翳动嘴唇却哑口无声,半晌愣是吐不出姐夫那俩字。

裴既不急不忙,负手含笑,寸寸缕缕的目光不加遮拦地落于乐娘姣好形容上,倒似在细品她此刻脸上的窘境。

乐娘憋着口闷气没处发,两腮微鼓,脸烧得红扑扑的。

堂堂大雍朝手掌滔天权势的摄政王大人,私底下还有这种喜欢刁难小姑娘的恶趣味,无语……

裴既饶有兴味地盯乐娘片刻,终于决定不逗她了,侧眸转身,修长手臂稍稍一抬,轻而易举地便将挂在梢头的纸鸢摘下。

他回过身,根骨如玉的大手捏着纸鸢一角,将它递到她眼前。

乐娘伸手欲取:“多谢王——”

话说一半,她手指将将触及纸鸢,裴既的手就敏捷一缩,把纸鸢又抽回去,也把乐娘没说话的后半句话按回她肚中。

乐娘意识到裴既这是在把她当趣儿逗,当即一团火烧到胸前,再也忍不住了,愤愤抬头,恨不得拿眼神扎死这个可恶的老男人。

她这外人看来放诞无礼的眼神落在裴既瞳孔中,倒似只被惹炸了毛的小猫崽子扑腾着小尖爪喵喵叫。

裴既舒然扬眉,爽朗地笑出了声。

他本生得深眉高目、俊美之下锋芒凌厉刺人,如尊冷面佛,可若一笑,眉目舒开,深墨色的眼仁中肃杀之气便淡化,桃花眼也变得灼灼昳丽,饶是无情也动人。

有一瞬,就连颇抱成见的乐娘也不得不承认,裴既其人虽恶劣了点,但的确是一等一俊昳好看的男人。

英武明朗、卓尔不凡,如一柄华光隐隐的名剑出鞘,又似一块温润澄净的不菲璧玉。

裴既渐敛了笑声,只觉这一瞬,半个月因审案而泡在牢狱血污之中所生的疲乏及阴郁,都被轻易地扫除一空。

他饶有兴味地盯着乐娘愤懑的眼神,把纸鸢重新递到她面前,试探看着她。

乐娘有了前车之鉴,这回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视线硬邦邦锁着裴既手里的风筝,手里却不为所动。

裴既看她不肯上当了,笑意斐然,这才把纸鸢轻轻塞进她掌心中:“拿着,这回不逗你了。”

乐娘捧着怀中纸鸢低眸,僵硬道:“多谢王爷。”

裴既眉头一跳:“不情不愿的谢,本王可不想听。”

乐娘心底大大地翻一个白眼,干脆把唇抿紧了,你不想听,我还不想说呢。

“你是从王妃那儿过来的?”裴既好脾性地问。

“嗯。方才在姐姐院子里陪她放风筝。”

“噢。”裴既了悟地一点头,眼神多了几分意外,“肯迈出屋子,看来这半个月,她心情倒好了许多。”

乐娘面上不语,心里却很有几分小骄矜。可不是吗?这都是她这半个月想着法子哄姐姐的胜利成果。

“正好,我也方回府,也有半个月没见王妃了,过去瞧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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