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刘据出气吗?
江充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
否则说不通的啊!
他和刘进加起来也就见过两次,孔雀天那次之前,他甚至没有和刘进说过一句话。
当然了,也是他不屑与刘进交谈。
没有恩怨,何至于斯?
刘据,你倒是藏得很深啊!
江充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不对!
史皇孙为什麽不查刘屈麓。
要知道,昌邑王和太子之争,是明面上的事情。
刘屈是条明狼,和李广利一系。
按道理说,刘进应该不会放过刘屈的。
打了刘屈麓,顺手灭了昌邑王的气焰。还有,之前刘进身边那个侯杰好像和李广利的手下有联系。只是后来,那人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也就变得不了了之。
刘屈真的和刘据有联系?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而今这个中山王,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孙子,中山哀王刘昌之子刘昆侈。
那小子,可不是个安分的主。
主公曾书信他,让他小心中山王一脉。
因为,中山王这一脉,最喜欢两头下注。
刘昆侈是刘屈的侄子,江充见过,也听说过他的事情。
是个非常狡猾的人,很聪明,但野心不小。
所以,他们表面上押注昌邑王,可私下里未必不会勾结太子。
昌邑王的收益会很大。
但押注太子,未必会赢,却能保证不输。
江充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
他思许久,突然起身。
本想走到案几前写信,却发现那案几,已成狼藉。
真他妈的阴森!
江充转身往外走。
「主公要往何处?」
「给我把书房搬去东院,以后我在东院看书。」
「喏!」
家仆匆匆离去,很快便唤来了几十个人,味把西院书房的物品,
全部挪到了东院的房间里,并生了火,把房间烤暖。
待江充进入东院时,天色已晚。
果然,没有那麽阴森了!
看样子那西院的风水,果然是有问题,
他走到崭新的书案前坐下。
【充叩头言:善毋恙。长安有变,皇孙进起,掌司隶,患。中山信乎。
请查。】
江充逐字书写,写完后将帛书塞进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筒,在封口上打上了火漆。
他迈步走出东院,独自一人进入后院,
走进一座小楼,沿扶梯而上。
二楼,有一排鸽笼。
他从笼中取出一只信鸽,把竹筒绑在鸽子的腿上。
犹豫片刻,走到窗前。
推开窗,他举着鸽子伸出窗口。
「去吧,回家!」
那鸽子咕咕叫了两声,而后振翅,扑籁冲天而起,消失在夜幕之中。
见鸽子飞走,江充松了口气。
他关上了窗户,顺着楼梯下来,站在小楼的门口仰望夜空,突然间发出一声叹息。
他有种预感,长安即将失控!
这一夜,长安城中,许多人难以入眠。
刘进雷霆出击,抓捕胡巫的行动,让很多人感到吃惊。
一方面,他们也发现,长安城中的胡巫数量竟如此惊人。
另一方面,他们也感受到了那位皇长孙雷厉风行的行动中,似乎隐藏了许多含义。
太子宫中,刘据放下手中的竹简,手指轻揉眼眶。
眼晴传来了一丝酸涩,有点像流泪。
他把今日下面传递过来的简报看完,不禁轻轻摇头。
从汉帝的一些批奏里,他隐隐感觉不安。
父亲,似乎又要用兵!
此次用兵的原因,根源还是在楼兰国。
已故楼兰王长子安归,在狐鹿姑单于的支持下,与新任楼兰王发出了质询。
新任楼兰王,是已故楼兰王的弟弟。
安归认为他得位不正。
论起来,他是长子,且为楼兰为质子,颠簸匈奴十载,才换来了楼兰十年没有遭受匈奴入侵的成果。而且,即便他安归不成,也应该是安西胜接任楼兰王才对。毕竟,安西胜也作为质子,被扣押在长安十年。怎麽能轮到新任楼兰王继位呢?
而且,为什麽还要派质子前往长安?
安西胜出了什麽事?
在匈奴人的帮助下,安归的质询很快就传遍了楼兰国。
楼兰国上下,对此也是议论纷纷。
原本在霍光的主持下已经稳定下来的局势,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舆情,汹涌!
哪怕是新任楼兰王尽力压制,却让楼兰国内的情况,越发复杂起来,
楼兰一乱,乌孙也出现的动荡。
乌孙乱,大宛跟着也乱。
大宛乱,姑师又有波动.—.—
总之,楼兰的情况有点牵一发动全身的感觉。
一个处理不好,整个西域都可能动荡起来。
汉武帝七次征伐匈奴,张骞凿穿西域的心血,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