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柔软,他牵过应黎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说:“没有凶你,我抱,好不好?”
应黎不说话,祁邪直接把他抱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又用被子裹住他半裸的身体,温柔地吻去他眼角的泪珠。
应黎咬着嘴唇,喉头发酸哽咽,有点犯倔:“可是你也没有主动跟我说,我要是今天没发现,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祁邪摇头,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像在给一只炸了毛的小猫舔毛:“下午我就想告诉你。”
下午他发现C站更新的时候就想说,只是没找到机会。
“那你也瞒了我那么久。”应黎瘪起了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祁邪轻
轻吻他颤抖的眼皮(),语调微哑:我没想过能再次遇到你。
就像他没想过自己一时兴起的跟踪能持续半年?()?[(),一开始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学习别人的生活方式,不至于每天都想着怎么去死,然而他的病却在这半年时间里奇迹般地好转。
他试图离应黎更近一点,却因此改变了应黎三点一线的生活,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愧疚自责,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吓到应黎,他形如枯槁,浑身伤疤,像个阴魂不散的恶鬼缠着应黎,只让应黎感到害怕。
后来应黎很少再独行,他的朋友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也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或许给应黎带来了困扰,更加意识到他不应该把自己贫瘠的精神寄托在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身上。
他们是陌生人,是无法相交的平行线,注定没有交集。
然而世界就是那么荒诞,又似乎是命中注定,他们打破时空维度,相交了。
应黎到碧水湾的第一天晚上,摘下帽子的那一刹那,就像是掀开了他藏身的下水道,一束强光照射进来,蛇虫鼠蚁惊慌逃窜,也点亮了他内心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他怕应黎认出自己,又怕他认不出自己。
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像只鼓胀的气球,应黎的到来无疑是戳破气球的那根针,他走出厨房的瞬间就把矿泉水瓶捏爆了。
“你以为是张先生找到我的吗?”
应黎缓缓回忆起正式上岗的第一天,祁邪在车上问他“张少陵是怎么找到你的”。
“嗯。”祁邪揉着他软乎乎的手,亲他的指缝,“别生气,宝宝。”
“我没生气,就是觉得……觉得你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应黎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解释清楚他心里就一点芥蒂都没有。
他往祁邪身上蹭了蹭,汲取着他颈间的香气,轻声说:“其实我……我有点开心。”
“开心?”
祁邪仔细去看他的表情,发觉他唇角确实勾着一小抹弧度。
“嗯。”
应黎的胸口胀鼓鼓的,他面对面看着祁邪,双手攀着他的肩膀,细细道:“是你,不是别人。”
掌下的肌肉在应黎话音刚落的瞬间紧绷起来,祁邪闭着眼屏息,大厦倾塌,残垣断壁将他淹没,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许久他才吐出一口气,喉头不禁发颤:“是我。”
他声音破碎,每一个字,却都像蕴含着火焰。
他喃喃重复:“不是别人。”
一字一顿,说得极慢。
“还好是你。”应黎点点头,脸颊边的两个梨涡跟着漾起来。
他最狼狈最无助的样子都被祁邪看见了,可他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仿佛被一只箭矢击中,锋利的箭头上带着甜蜜剧毒,让腐蚀的过程都变得不那么痛苦,也让人不想反抗,心头涌入一种难以言说的陌生感,祁邪皱了下眉,又牵起唇角。
这是什么表情啊……
() 应黎一点都看不懂。
想起他方才看聊天记录时酸溜溜的话(),应黎又问: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祁邪眉眼一怔≦[((),点头:“嗯。”
应黎眨眨眼:“你连你自己的醋都吃?”
“吃。”祁邪舔了舔他的鼻尖,又去舔他的唇瓣,“你跟他聊天,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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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只大型犬似的舔来舔去,应黎痒到不行,忍不住往他脸上蹭:“你惹我生气,还要我理你,你也太霸道了吧。”
“还有,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要扔我给你的药,然后又在直播间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应黎戳他喉结,“一人分饰两角,你还挺会演戏的……”
祁邪凝视着他的目光深邃:“我想让你离我远一点,又不想你离我太远,你懂吗?”
没人告诉他,他做的一切是对还是错,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伤害应黎,但又不想应黎正真远离他,他也是矛盾体。
“我不懂……”应黎耷拉着眉眼,那股委屈劲儿又上来了,“我只知道我那时候很难受,你那么凶,声音那么大,每一句话都在说我想要害你,我明明没有那么想过,从来没有……就算你欺负我,我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应黎。”他贴上应黎的额头说对不起,嗓音低哑得发颤,“那两片药,我捡回来了。”
在应黎走后他翻了垃圾桶,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被他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