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尚且有些搞不清他在做什么。直到两人换成马车,吱吱悠悠朝着宫门外驶去,她才确信,这人要带她出宫。
马车一路不停地驶向永宁坊,转过碧螺街,停在一个宅子门前。焉闻玉虽说对京城很陌生,但是这条街道,越看越有几分眼熟。可不恰好就是她来过的地方一一冉月棠落脚的住处就在附近。魏鄞修率先下车,回身来牵她。
焉闻玉没急着下去,忍不住问道:“陛下这是做什么?”“朕还以为,绵绵不与朕说话了。”他狭长的黑眸,定定望着她。长臂一探,就圈过她的腰身,把她从车上抱了下来。训德笑眯眯地走在前头,推开宅子大门,躬身道:“这是祝妃娘娘的宅邸。”
焉闻玉双脚落地,可以自己走,她仰着脖子打量这个厚实的木门,扭头看魏鄞修。
他也正在看她,淡淡道:“以后它属于你,你随时可以出宫过来。”焉闻玉小嘴微张,不无惊讶,他送个宅子倒不稀奇,于皇帝而言最多的就是钱财富贵,可是他说可以随时出宫?
她半信半疑的,很难不为此感到雀跃。
又听他补充一句:“若要留宿,必须带上朕。”焉闻玉”
那这留宿,岂不是跟没留宿一样?
魏鄞修牵起她的右手,领她进去看看。
都已经打理过来,庭院精致而宽敞,正厅气派,在这京城里颇为常见的一座民宅。
“它没有很大,周围皆已经被朕买下,朕不说,无人知道这里属于祝妃。”他知道她怕被人盯着,隐秘低调,方能有片刻自在。不得不说,这个宅子深得焉闻玉的心,一切都恰到好处。魏鄞修心机深沉,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怎么拿捏她。以前许是懒得动心心思,现在竞然下功夫讨她欢心?焉闻玉低下头,抿着唇瓣道:“陛下若要临幸臣妾,臣妾无法拒绝。”魏鄞修闻言,嘴角倏地沉了下来:“你觉得朕做这些,只是为了临幸你?”“是为了让臣妾心甘情愿么?”
躺平不反抗,好歹能让他看上去体面些?
魏鄞修简直被她气笑了,一手抚上她的脸颊,道:“胡言乱语,念你带伤,且先把惩罚记下。”
焉闻玉软乎乎的脸肉被揪了,但并不改口,也不求饶。罚就罚,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魏鄞修冷哼一声:“朕要女人,无需张口,就会有无数人扑到榻上来,你的身子莫非与她们有何不同?”
焉闻玉摇头:“不知道。”
她又没看过。
魏鄞修”
他抬手轻弹她眉间,面无表情道:“没有不同。”“你怎么知道,你都看过?"焉闻玉挣开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朕不稀罕。”
“不稀罕就不稀罕,告知臣妾又有何用。”魏鄞修眯起眼眸盯着她:“焉闻玉。”
语气拉长了尾音,不无警告意味。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说他身边不缺女色,今日的举动不是为了临幸她。
…那便是因为愧疚了?焉闻玉斜睨他一眼,难以置信这样冷酷无情之人居然也生出了良心。
“臣妾多谢陛下的礼物。”
要说就这样原谅抵消,那是不可能的,或许他也不在乎她这不值一提的原识。
焉闻玉只想着,这里更方便与冉月棠见面。宅子并非空荡荡的,魏鄞修还安排了家丁仆役,洒扫护院,都无需操心。还把地契当场交予焉闻玉,叫她真实拿到手里,才感觉安心。随后便带她去了摘星楼,他包揽了顶层,酒菜皆已备好。马车离开了碧螺街,突然拥挤不堪起来,全赖前方有人开道,方能顺利前行。
焉闻玉起初还以为是暂时拥堵,谁知车子一直行驶缓慢,她偷偷掀起帘子朝外张望,才发现一条街满满当当的全是人!仔细一听,吵杂的话语全都是围绕着放榜、解元二字。今天居然是放榜日。
虽说还不到春闱,没能决出状元之才,但京城百姓们都闲得很,喜欢凑热闹。
那热门的解元人选,可是好多人下注了的。而且但凡榜上有名的学子,所在客栈都会放一小串鞭炮以作庆贺,好多人来听个响都觉得开怀!
焉闻玉自然是从未凑过这等热闹,登上摘星楼时,俯瞰楼下街道,好多人提前蹲守在榜前,意图争先一睹。
他们这个位置,倒是最佳观赏处。
开始上菜了,训德专门安排了宫里不常见的菜色,新颖又美味。其中还有几个是赤峰传来的做法,烧得热烫的鹅卵石,一一铺上丝薄的肉片,涂抹奶浆。
焉闻玉吃个新鲜,心情不坏,若是她和祯儿同来,那估计能更开怀。不多时就放榜了,书童小厮和书生挤成一团,前排众人齐齐高呼此次秋闱的解元的名讳。
竟然不是那几个众所周知的热门学子,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霎时间,底下的喧哗声直冲上来,惊呼不断,比菜市场还要吵。而那个学子,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魏鄞修道:"明年春闱有状元游街,敲锣打鼓,更有看头。”焉闻玉往嘴里塞了一片奶香的烤肉,漫不经心心道:“还有好多个月呢。”状元游街她没见识过,不过戏台上有唱过,金榜题名,那是许多人梦寐以求之事。
她不考虑太长远的事情。
陆陆续续有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