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明白!靳大人的话,小人一定记在心里!”
“嗯……”靳川微微点头,又说,“还有,这些年衙门欠你和周秀春的俸银,开春后我们会让郭阳府的人给你们带过来。
不过全额是不可能的,东南道和吏部贪污的那部分,我家大人没办法给你要回来,所以我们最多只能给你讨回六千钱。这里头有一半,你拿去给周秀春的遗孀,不许独吞。”
“大人明鉴,我李焱红绝不是这种贪财好色之辈!”
“我有说过你好色吗?”
“小人……主要是日常比较严以律己。”
“油嘴滑舌,大人不该招你进皇城卫……”
靳川忽然住了脚步,从腰间解下了他的皇城卫专用龙云刀,递给李焱红,“我的这把刀,你可以先拿着用,将来等文告下来,再去皇城卫换新的。”
“谢大人!”李焱红忙接过来。
他的个人数据,立马变成了——
“武夫(后天境界),武力值4,龙云刀+3,武力7”。
而在他对面的靳川,则是“武夫(先天境界),武力值10,武力10”。
“那大人您自己呢?”李焱红问道。
“我不需要。”靳川道,“我已先天圆满,用不用兵器,都没区别。要入宗师,还需……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你也听不懂。”
靳川话很少,对李焱红也不太喜欢。
李焱红非常识趣,也就没多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着,跟着送丧的队伍很快走到县城外的荒郊。
周秀春的坑位,早就已经选好。
在他身边,就是曹县丞和黄捕头的坟头。
两个民夫很麻利地,没一会儿就把周秀春的骨灰盒埋好。大嫂和二嫂接着又哭哭啼啼地一会儿,又烧了点纸,半个时辰后,便全都跟着蔡巡检走了。
韦二娘骂骂咧咧。
周师爷也很遗憾,“这样衙门的卫生,就没人打扫了。”
傅捕头则道“这样也好,我还是很支持蔡大人多做慈善的。而且恐怕以后,咱们郭西县也就没县衙了,也用不着打扫什么卫生……”
“唉……也是。”周师爷深深一叹。
郭西县这么穷的地方,那些考中科举的人,都不愿意来。
要不是当年高县令死后,县里还有个曹主簿,后来又成了曹县丞,郭西县估计早三十年前,就没人管了。只有这两年,蔡巡检因为犯了事,才被发配过来。
不过也就只是个区区从九品的官。
但现在整个郭西县内,最大的,也就是蔡大彪这个从九品。
曹县丞和黄捕头一死,蔡巡检这两天一直在忙着接收曹家和黄家的家产,一下子就成了郭西县最大的地主。这便宜捡得,简直让周师爷和傅捕头眼红万分。
只是话又说回来。
周师爷和傅捕头也不是半点好处都没捞到。
由于他俩坚决地支持蔡巡检整合郭西县人力和土地资源,所以黄捕头挂了之后,傅捕头昨天就升了职,从二捕头变成了大捕头,周师爷也成了郭西县典吏。
从今往后,除了蔡巡检外,他俩可以在县里横着走……
李焱红站在周秀春的坟前,久久不去,等到靳川都走没影了,他看着远处众人的背影,正要离开,耳边却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奇怪,他二人怎么回事,怎么横着走?”
李焱红转头一看,是个光头。
而且居然还牵着一匹马。
李焱红都不知道,这老和尚是怎么做到,这么无声无息就靠过来的。
“阿弥陀佛,至善大师好啊!”李焱红赶忙行礼,又跟至善禅师解释道,“这边路上米田共特别多,他们两个应该是踩到什么狗屎了。”
“原来如此。”至善禅师点点头,赞同道,“此地环境清幽,生态和谐,确实有很多小动物到处乱拉乱撒,贫僧前两天赶路过来时,也不慎踩到过一坨,所以今天特地骑马过来了。”
李焱红叹道“唉,大师要是能早来一步多好。”
至善禅师叹道“这也是命数,天要收周施主,谁也奈何不得。”
李焱红无言以对。
至善禅师又道“老衲听雨花田百户说,周施主的头,是李班头亲手砍下的?”
李焱红迟疑了一下,说道“小人当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至善禅师却摇了摇头,说道“非也,当时施主若能克制杀欲,或许周施主还能有一线生机。”
李焱红狠狠一愣,“大师此话何解?”
至善禅师道“花田百户是不是跟李施主说过,当时周施主被天罗附体,正要变为恶罗?”
“是。”李焱红道,“当时老周都毁容了,一看就只知道不杀来不及了。”
“非也,非也。”至善禅师道,“花田施主并未见过真的恶罗,他的话是错的。天罗要成恶罗,须得吸够九百九十九人的血,或者人死之后,尸身不腐,怨气凝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因为周施主被天罗附体后,依然还是天罗,只不过有了躯壳,稍微更难对付一些。
老衲据花田施主所言,可以猜出前日施主等一行人,应当是把那天罗给逼急了,那天罗才狗急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