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一回神就听到他的解释,神色颇为一言难尽。
他张嘴忍不住要开口时,又被对方阴翳的冷眸制止。
阿天:……
他脸色扭曲,瞄了陆宁时一眼,欲言又止,眼中充满了同情。
圣子的鬼话,比养的蛊还可怕哦。
家中只有一张床,那她们留下来岂不是更不合适?
陆宁时念头一闪,就听他下了命令:“阿天,你去准备两床新被褥。”
“好的,我这就去办。”
“哎...”
陆宁时手刚伸出来,阿天已经窜没了影。
这下是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那今晚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
杨承川朝她示意,“你跟我来。”
他说完转身向室内走去,陆宁时无法,只好跟在他身后。
“你朋友身上的划伤比较多,你将这个药涂在伤口处,每天早晚两次。”
杨承川将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她,继续道:“涂抹七天差不多就好了,只是她脚上的伤比较严重,需要休养一个月。”
陆宁时盯着他手中的药,没接。
杨承川举在半空,不见丝毫不耐之意。
他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缓缓道:“此药见效快,比你送医院要好的快一半。”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宁时收回视线,心虚地碰了碰鼻子。
杨承川微微侧头,在她话落时接上,“不收你钱。”
陆宁时:......
她扯了扯唇,勉强扬起一抹笑,似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我更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眼光。
她一个富家千金,是缺这俩子的人吗?
“嗯,拿好。”
杨承川眼底似有笑意闪过。
陆宁时撇撇嘴,伸手接过时食指不小心触碰到那股冰凉,不由微颤了下。
阿天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就带着两人过来了。
“我应该把东西放哪儿?”
他看了看站在圣子身边的人,机灵的没有自作主张。
杨承川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东院。”
阿天哦了声,转身后脸上浮现一抹“我就知道”的怪笑。
他指挥着两人铺好床,又让人将昏迷的人抱到床上,这才扬声告诉二人,“东西都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你可以走了。”
杨承川不耐烦他在自己眼前晃悠,冷冷地驱赶。
阿天也不恼,笑嘻嘻地转身离去。
陆宁时见此也顺着杆子道:“那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杨承川动了动嘴,最终只轻嗯了声。
看着那道迫不及待的远离他的背影,他眼神渐渐变得暗沉。
陆宁时坐在床边,敷药间宋月华哼唧着缓缓睁开一条缝。
“薇、薇薇?”
“是我。”
陆宁时见她醒来,松了口气后又恼怒的在她伤口处狠狠按压了下。
“嗷——”
痛觉令她瞬间清醒。
宋月华呲牙咧嘴地惨叫,“轻点!轻点!你搞谋杀啊!”
陆宁时冷冷一哼。
“就你这不听话满处乱跑的劲还要我谋杀,你自己都不知道死哪片荒郊野外了。”
“我...我这不是想多拍点好看的照片嘛。”
宋月华重新躺回床上,心虚的小声嘀咕。
眼睛乱飘间,她看着陌生的环境好奇地问:“这是哪儿?应该不是医院吧。”
“地狱。”
陆宁时斜睨了她一眼。
宋月华摸了摸鼻子,没敢搭话。
过了片刻,她揪起陆宁时裙摆的一角,小小摇晃了下,“薇薇,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
“行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准再脱离队伍乱跑。”
陆宁时也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装装样子,让她吃个教训。
她挖出一块药膏抹在伤口处,接着道:“安安她们找了你很长时间,你给她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嗯嗯,明白。”
宋月华无比乖巧地应声。
她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自己的包不见了,暗道一声“坏了。”
“怎么了?”陆宁时侧眸。
“我包在滚下山时不知道掉哪了,里面有我的手机和身份证件。”
陆宁时眉头一皱,“你先用我的。”
她把手机递给她,思索了瞬后转身去了外面。
杨承川在房间摆弄药草,透出来的光亮让陆宁时迅速找到他的位置。
她没有像在家那样,不打招呼直接闯进他哥房里,而是矜持地站在门外,轻轻扣门。
“进来。”
杨承川抬眸,看着她温声询问:“有什么事吗?”
陆宁时见他目光再一次落在自己身上,虽不像上次那么热切,却仍旧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动了动脚,悄悄换了个位置,他紧盯的目光也跟着转动。
“你身体不舒服吗?”他问。
陆宁时尴尬地笑了下,站直没再动,“不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