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庞心中一紧,表面上不动神色,走到主位上坐下。
“罪状?我都有些什么罪状?”
许五嗫嚅着不敢开口。
“无妨,只管说来。”
许五期期艾艾半天才道:“上边说您买卖田地、殴伤他人、草菅人命、逼良为娼、还有……还有……”
许五有点儿不敢往下说。
“还有什么?”
曹庞不耐烦的问到。
“还有豢养死士,图谋不轨。”
许五越说声音越低。
“什么!”
曹庞噌的站了起来。
前边那些罪状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嗤之以鼻,并不放在心上。而唯有这最后这一条,他可是担不起的。
死士那是随便养的嘛?
养死士想干什么?
谋反么?这可是不赦之罪!
“豢养死士?说的是你们吗?”
说着曹庞指了指许五。
许五呲着牙勉强笑了笑。
“大老爷,您高看我们了,我们哪是什么死士。给我个豹子胆我也不敢呐。”
“那你还不带人把那些东西都撕了。”
许五忙不迭的答应着,跑了出去。
“回来。”
曹庞又喝了一声。
许五乖乖地退回来。
“大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查一查这件事是谁做的。”
“明白。”
曹庞操起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水后“啪”的一下把茶杯摔的粉碎,恶狠狠的道:“让我知道是谁做的,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大哥,此事不用着急。就这点事根本动不了你我兄弟。”
说话间,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轻轻挥着折扇走了进来。
这人有六尺多高,面白无须,五官长相要比曹庞好了不少,只是眼神有些阴冷,看人一眼会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三弟,你怎么来了?”
见到来人,曹庞有些欣喜的道。
此人正是曹庞的亲兄弟曹广。
“这不是听说城内的事了嘛,我过来看看。”
“不过一些宵小之辈的无奈举动而已。他们斗不过我们,便只会用这些下作手段,能奈我何?”
曹广收起折扇,认真的道:“大哥,此事不可掉以轻心。有时候一支笔也能杀人。我一会儿去趟衙门,看看那里有什么动静。”
“嗯,也好。”
曹庞虽说有些粗鲁,字也识得不多。可有一个优点,就是能听进去这个弟弟的话,不会刚愎自用。
许五出了曹家的府宅,便带着手下几十号泼皮上街,见到贴的那些罪状便撕,对于围观的百姓也是毫不客气,伸手就打,张口就骂。
快到中午的时候,许五才带人把整个许都走了一遍,撕回来近百张写满曹庞罪状的告示。
“大老爷,城里的告示我们都撕掉了。”
“一张也没有了?”
曹庞不放心的问道。
“一张都没有了,全都撕了。”
曹庞见到这些稍稍松了口气,现在只等曹广回来听听郡守老爷那边是个什么态度了。
在郡守衙门中,六十多岁的赵惇正挥毫泼墨。
是的,赵惇已经六十多岁了。曾经他也想着指点江山,匡扶社稷。出则为将入则为相,在青史中留下姓名。只是可惜雄心壮志被无情的岁月消磨的干净。
现在赵惇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稳稳做好这一任郡守,然后乞骨还乡,舒舒服服发的去养老。
曹广小心翼翼的陪在一旁,认真的欣赏着赵惇的墨宝。
桌上的有一副长幅,写着八个字。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等赵惇收笔之后,曹广用折扇轻击手心。
“好!好!赵老这幅字笔力虬结,意境深远,是难得的佳作呐!”
赵惇笑容满面,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复杂。既有得意,又有些唏嘘,还夹杂着一丝嘲讽。手上不以为意的摆了摆。
“哎!哪里,哪里。行将就木之人哪得如此称赞。”
“这正是老而弥坚之感呐。”
曹广继续拍着马屁,又道:“此幅墨宝赵老若是舍得,不妨割爱于我,些许润笔之资,稍后便奉上。”
赵惇摇了摇头,笑呵呵的道:“这幅字你若喜欢只管拿去,润笔什么的休要提起。”
曹广装出不满的样子。
“那哪成?这虽是您的长者之风,可作为晚辈也不能不懂事。”
一边说着曹广将字卷了起来后。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今日城中之事,赵老可曾听说?”
“哦?何事啊?”
赵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
“我没听到下边的人有什么禀报。再说了就算有事,也不过是些宵小的妄言。做不得数,老夫岂会放在心上。”
老狐狸,嘴上说不知道,却又暗搓搓点了一句。
曹广心里暗骂一句,脸上继续陪着笑。
“是。确实没什么大事。不过一些宵小蛊惑之言。想来这会儿已经处理干净了。”
赵惇嗯了一声,端起旁边的茶盏润了一口。
见赵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