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家谁都知道拆迁能暴富。
但是一般来说也不会跟政fu单位要价太高,顶多就是自家面积的同等置换,如果是楼房没院子,一般是面积的两倍。
敢喊到五倍就已经算漫天要价了。
隔壁郝家有住房和院子,能一起按照面积来换成住房,是占了便宜的。
张及第有点无语:“难怪上头要到你这来做工作,十倍,他们想钱想疯了吧?!”
隔壁院子和房子面积可不小,打眼看着和她之前住过的胡宅差不多,有大半亩地。
真要按十倍来赔偿,都快够建个学校了,也亏隔壁开得了口。
安悠肚子突然一阵胎动,她皱眉轻轻安抚孩子:“这都算好的了,幸好伯父关系硬,不然他都要到咱家耍威风了。”
张及第听了心头一惊,把安悠和向有军一阵打量:“你们人没事吧?”
房子不房子的还是次要,反正日后靠自己的双手也能挣,重要的是人的安全,这可是千金不换的。
安悠家里就三个人,看起来人丁单薄好欺负,难怪邻居挑了他们下手。
安悠低下头笑了笑:“没事,他就是想跟我买这套房子,说得天花乱坠,我没答应他还威胁我,正好我六堂哥在附近,过来一阵吓唬就没事了。”
财帛动人心。
平时面上还觉得和善的邻居,真到了利益关头也会恶语相向。
可能是看安悠的面相太娇憨不知世事,昨晚上邻居郝奋强想了个招,趴在两家中间院墙上说:
“安妹子,咱商量个事,哥拿你家的房子,给你凑个整四千块,哥照顾你不?”
讲道理确实不亏,这房子向立党只花了一千二百多,买了才小半年就翻了三倍还有多,任谁听了都说好命。
哪怕是规划局的工作人员来拆,给的实际价值估计也就这么多。
向立党手头预算有限,买的这个房子小,只有四间住房,院子稍大一些,加一起也只有三百平出头。
规划局的人来谈过,置换三百平房子,再补点钱,差不多市价也就四千块。
而且这钱拿在手里,想买哪买哪,比规划局圈定的还建房好多了。
安悠当时在院子里收晒干菜的簸箕,听了之后想了想,发现没亏就说:“我要五千,你啥时候拿钱?”
总不能他说四千就四千吧?
郝家有求于人,明显是为了拿捏规划局,不多出点血怎么可能?
郝奋强咬了咬牙,心底还是喜不自禁:“五千就五千,但是妹子你也知道这还没拆呢,哥手头没钱,等拆完了再给……”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只要高价买下安悠这套房,规划局就得按十倍来给他拆。
连备选方案都给拿到手,规划局还能有什么招?
安悠嘴一撇,转身就走:“少拿我当傻子糊弄,一手交钱,一手给房本,拿不出来还买什么房子?”
甭管郝奋强是去借也好,还是全家凑钱也好,安悠都不管。
只要五千到手,安悠才不管郝奋强和规划局的恩恩怨怨,她直接拿着钱去县城娘家附近买套房不香吗?
可是打白条买房,这真是把她逗笑了,空手套白狼?
当初买在这是因为这里离煤炭厂近,她夫妻俩在一个厂里上班,再加上靠近河边比较清净,这房子还算舒坦。
郝奋强赶紧伸出手挽留:“哎哎哎,别走啊你,妹子咱再谈谈嘛,哥去借钱,就这两天给你行不?”
这小娘皮怎么这么不好骗?
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这个怎么快生了还不傻?
他专门挑的向立党不在家的时候,就是指望着安悠怀孕了脑子不太清楚,说不准就让他占个大便宜。
安悠没理他,径直进屋:“钱到位,房子就过户,不然少来烦我。”
院墙上的郝奋强气得牙痒痒,愤恨的锤了锤墙面,却被砖头伤到了手,当场就见了血。
他回家和媳妇凑钱,却发现怎么凑都只有八百多点。
普通人家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现金储备,他们也要养娃,赡养老人,人情往来啥的,一时半会根本拿不出五千块。
拆迁户有钱,那也要等拆迁后才能有。
“要是拆迁了,咱们还用受她那鸟气?”郝奋强握紧了拳头,却被疼痛刺醒了:“嗷嗷痛,真是不识好歹,媳妇带上钱,咱现在就去一趟!”